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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三首

田暖

皎月


一抬头,月亮就挂在院墙上
我相信它是沿着梯子攀上天空的

光线就是它的语言,轻柔、静默
像极了母亲,涌动着澄澈的光

皎洁的光落在我身上,照耀
黑夜中的生灵,晃动着婆娑的影
我们都在影中摇曳,追寻着什么

——沐浴着明月的恩泽
万物如同新生,光源源不断地涌来
我们昂首凝视,恒久的月亮挂在星空
清清亮亮,像生在高处的召唤

——向我们说着警示与启明
是清而明的光晕,在引导我们
沿着光明的梯子攀登明亮而高远的梦


月光地

我慢慢踱着小步,在月光地里
乌云给月亮悄悄地闪出一条小路
月亮是一种奇异的明亮物质
月光和林中的松脂散发着相同的香味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感到
人的命里也有一种叫月亮的的物质
到底是命领着我
还是我牵着这条命呢
继续走下去
我看到潜伏的光
把小路照耀得越来越宽广了
不远处,湖水的反光
环拥着池中水草和孤莲
仿佛相互的安慰,让一切都成为神迹


马的眼睛里住着一枚月亮

在科尔沁的那个夜晚,我遇到过一匹马
面对月光,马的一只眼睛仿佛镶嵌着钻石
闪烁的光让我相信
马的眼睛里住着一枚硕大的月亮

马的另一眼睛埋在深沉的夜幕里
草原在它站立的地方
向远方来客献上温驯的牛羊和洁白的哈达

马儿安静地吃着夜草,它膘肥体壮
明天将迎来什么
马儿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都让它看到了

就在我们围着篝火歌舞的时候
燃烧的火光,让我恍如跨上马背的英雄
腾跃而起的火焰,从过去走远

当火成为灰烬,我感到自己
像远道而来的屠夫,面对马和它咀嚼的汁液
心里装满了生而为人的愧疚

更多时候我也像一匹马,一只眼睛里的火熄了
另一只眼睛又升起月亮恒久的光
当马儿咀嚼夜草,我咀嚼星空
一匹马从灵魂里带着光奔腾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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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围着篝火歌舞的时候
燃烧的火光,让我恍如跨上马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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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围着篝火歌舞的时候
燃烧的火光,让我恍如跨上马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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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儿咀嚼夜草,我咀嚼星空
一匹马从灵魂里带着光奔腾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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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时候我也像一匹马,一只眼睛里的火熄了
另一只眼睛又升起月亮恒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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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火成为灰烬,我感到自己
像远道而来的屠夫,面对马和它咀嚼的汁液
心里装满了生而为人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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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头,月亮就挂在院墙上
我相信它是沿着梯子攀上天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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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命里也有一种叫月亮的的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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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另一眼睛埋在深沉的夜幕里
草原在它站立的地方
向远方来客献上温驯的牛羊和洁白的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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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另一眼睛埋在深沉的夜幕里
草原在它站立的地方
向远方来客献上温驯的牛羊和洁白的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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