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让自己的灵魂寄居在别处


从天坛西门进去
我的灵魂便在天上
我无法把自己的灵魂
寄居在一只大嘴乌鸦上
尽管我最早发现它
我也无法将我的灵魂
寄居在一只踡缩的斑鸠上
我甚至不能
象那些人一样
把目光聚焦于一只斑鸫上
尽管她占在高枝上
露着发红的尾巴
线路从西向东折向北
又折回西边
我们走在世界的边缘
从僻静处仰望
那些高栖电杆上的椋鸟
它们善于模仿别人的叫声
而在苗圃落单的红胁秀眼（鸟）
已经习惯了人们照相机的聚焦
故意摆出许多诱人的姿势
有人担心
失群的她
如何孤独地在此过冬
向南从百花园西侧到斋宫
再往东南方向至成贞门
沿着圜丘的东子墙
他们看到了一种鸟
而我一直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我不知道是什么鸟
她没有进入我的生命
就像我与圜丘
擦肩而过
泰元门往东
过神库又北去
一群燕雀在阳光明媚的树上
她们告诉我
鸿鹄安知燕雀之志
一副大的皮囊
未必装得下一颗自由的灵魂
燕雀栖于一枝
而胸怀天下
你的世界超出了我的想象
从你身上
我看到我自己的世界
就像我早晨醒来
你便占据我
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我活在你的生命里
我的灵魂
无法寄居于别处
2020.11.30跟着自然之友野鸟会天坛鸟调线路观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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