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的小人物魂灵
——评费尔南多·佩索阿的诗歌《丽迪娅，对命运的恐惧折磨着我》

心舟

为生而活着，恐惧命运的折磨。这是小人物自怨自艾生活状态的高度写真。出自“疲惫生活中的孤独梦想家”——佩索阿之口，我们一点也不奇怪：佩索阿，在葡语中意思：“个人”，“面具”，明显带有哲学思辨色彩的符号取向。“个人”，强调自我生活，体现在写作上；“面具”，强调他人生活，体现在小职员的谋生上。本首诗歌，拟对梦中情人的倾诉口吻，直抒安贫乐道的慎微生活观。近百年过去了，小人物的灵魂依然活跃在芸芸众生之中：乐于异名隐身，热衷自我对话，终身未娶（或未嫁），敏感分析自己的感觉和情绪。工作中心化、内卷化，业余生活边缘化、沙漠化。远离新生活、新秩序，不再追求荣誉、尊重、高贵、被人理解，不再欣赏整个世界，等等，这种被浊流伤害的空心化生活苔癣，并非百年前诗人的本愿。他曾说：让我们以更大的平静，去爱我们不确定的生活吧。内心的矛盾，只能说明孤独者的心总是迟到的。迟到，总有醒来的一天。


附：

丽迪娅，对命运的恐惧折磨着我

文：费尔南多·佩索阿（葡萄牙）
译：姚风

丽迪娅，对命运的恐惧折磨着我。任何一件
给我的生命中带来新秩序的芥蒂小事，
都让我惊惧，丽迪娅。

任何事，无论什么事，
只要改变了我存在的平直轨道，
哪怕这改变可以把事情变得更好，
我都会憎恨，也不需要。愿众神
施与我连贯的生活，像平原一样坦平，
可以一马平川奔到尽头。

尽管我从未荣誉加身，
也从未从他人那里得到爱情或应有的尊重，
但对我来说，生活仅仅是生活，
我为生，活着。

提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