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
——悼诗友欢心
□邹林
一再写到树叶，写到它的掉落
写到今日，此时。它的薄，它的小
让我从未有过的难过
一再写到它在风中的摇晃
它挂在树上，由绿变黄，无声无声
写到今日，此时
它的消失让我从未有过的疼痛
叶子长在树上，背着霜雪跋涉枝头
没人留意它的艰难，疲惫
从天而降的疾患
没人救得了突然的不幸
叶子有盛绿，但没有无限
它在树上，有看不见的挣扎
看不见的留恋。它的沙沙声
是一些呐喊，和难以抑制的欢乐
即使欢乐也那么细小，即使呐喊
也缩手缩脚。叶子生在树上
经受风吹雨打。它脆弱的背后
是坚强，坚强的背后是想活下去
每一片叶子都不想掉落，树枝
不作挽留。写到今日此时
在一片落叶与一块泥土之间
风沙，让我的双眼灌满泪水
从此，一块泥土
与另一些挂在树上的叶子
只有，永远的隔世而望
2023.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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