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外二首)
文/哑榴
一盅一盅火焰，你吞下去的时候
兩滴在云中密聚，额头掉落黄豆大的汗珠
鬼天气，地板比墙壁更潮湿
纸风车发出愉悦的叫声
一只蝉撞昏了头，折了又折
它的翅膀感到的风。不亚于台风
闷。热。脱掉衣服，光着膀子
死去的话匣，一个字，一个字，拆开
无色透明的液体，这有点似河流
一杯，一杯，松开了源头
这酒，不是个东西……冰雪女人，侍立在旁，一直笑而不语
直到毛茬茬胡子沾湿了酒
凑近说话的对象
铁钳夹住她瘦弱的肩膀，摇晃
你信不，这，酒
欺负老实人，根本不是个东西一一
你醉了。真的醉了！
你醉了。绝对醉了
你个明白人。啊，明白人
嘴里含着秋风的含糊不清的尾音
我没醉……独醒着……没……醉
俺……替你干了。冰雪女人呛下
残酒的苦辣……一个声音打着呼噜
坛
黛山。远道而来的蝴蝶们
成群结队
一头钻入了雾
叩响清一色的石板路
绕着谜面一样的古徽村落
细嗅明清
粉墙黛瓦，夕阳斜躺
抱着一坛老酒
一只竹筏，像个引子
他会告诉你
如何溯着河水，去找
一涧上游的
酒窖……飞檐，悬壁
风土，人情，如甲，似鳞
发酵成它的内壁
一个个谜底沉积在它的底部
一点点晃荡出悠闲的阳光
地窖
还能剩下什么！？……
一窖遗踪。一窖尘。一座历史古城是它的酒窖
端一杯古井贡酒。不得不想起曹操
青青子矜，是它的酒曲
花朵，文字，积碳于壁。空气干干净净
精髓从不轻易示人，在默片里，也从未曝光
有人被掀开盖子丢了进来，听见那人拨剑起舞，在唱《短歌行》，《观沧海》……一一“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他成了二千年前一场大醉的唯一的见证人
幽兰贡朝，浓香倾野
也成就了一股股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悠悠。青梅煮酒之日，浑然不觉人生苦短
沉醉在把天下黍粱纳入统一的清爽
……谁仍在打造酒器？谁仍在分泌星辰？一一
你可以兴云吐雾。佩剑，慨而慷起舞
我也可以暗敛锋芒，小心翼翼相醅
人品从来是一杯上乘的好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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