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野猪 2099年
文／接受命运馈赠


我在田野边际，
我在城市与野火分岔处，
以石头支起一张粗砺的桌子。
冗长的演讲。题目是
砂石穿越这头野猪的心脏。它的
鬃毛锥子一样尖硬。
它冲出二百二十三米，栽倒在豌豆脚下。
我瞬间明白。我不等于实在
我努力想成为持枪的那个人。
野猪和那个人，无视。照样对立
照样存在利害关系。
不计其数的野猪毁灭庄稼，亮光，和拐点
往前拱着。它们不会放弃任何
根颈，叶绿素，
以及豆荚内列队午睡的豆子。
泥土的火烬或举向头顶的光华。
那个人。空虚却为实际的存在。
擅长点射。移动中瞄准。
这之前，他不作声。2099年
此种奇特的关系，
是重大的，唯一深刻的。
然而我的演讲冗长而空洞。
无声无息。石桌上的青苔发霉。
我关闭汗腺，如关闭暗夜的灯。
如关闭白昼的日全食。那个人。
并非一定图谋大屠杀。
他标明他的位置。是否玄妙。
年轻的野猪。范围在扩大：草原
森林，界线被打破。
它们拱翻小溪边的石头，
朝一切鲜活与僵尸冲撞。进入城市中心。
毁坏路灯，石柱，玻璃柜，商厦，情报机构，
酒店，旗语，交通，蓄电处，信息交换设施，
它们与机器人对峙不超过三秒，就会较量。
2099年。那个持枪隐匿者，一息尚存。
我自己已无以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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