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文/关门雨
树顶尖那枚叶子
吊着膀子不肯落下来,却也
证明不了它还活着
斜着砸下的雨星突然收住
大片的雪花飘了下来
挖掘机牙齿有些难耐
每啃一口都要付出疼痛的代价
土的软弱是有限度的
柱子在门外搭好了棚子
正往横梁上拴铁钩子。昨天赶回
一帮羊圈拢在一起,待命
老疙瘩黑脸呲着白牙
俩手抄进老棉袄袖子,一旁琢磨
嘿!这收拾羊头羊蹄子……
猫冬的庄稼人和封冻的地土
一样,空荡荡的无聊。柱子的
屠宰场尽管血腥,总是热闹
欻机会接个羊血弄个羊头啥的
老婆孩子热炕头饱饱口福
一只喜鹊落在树顶尖上
它瞅瞅那枚叶子,并未觉得不妥
喜鹊是有灵性的,面对
即将发生的事情,它没有像开始
收割庄稼那样,高声叫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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