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
倘若我是石头，不可能是顽石
不可能有圆滑的表面，更不会是美玉
做一尊石像吧，临摹我崇拜的人——
比如贝克特，或他戏剧的主人公
不为出名，我愿在荒诞的人间等待戈多
星夜
今晚的夜空有一半星星
身后没有蛙鸣。如果有， 一定是我没听见
我不喜欢听蟋蟀唧唧吱的叫声
昨晚青蛙还和我探讨，与克尔凯郭尔有关
信仰跳跃的问题
关于死
博尔赫斯说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里
我觉得更像灰尘消失在灰尘里
或土里，或水里。死前
人们争先恐后用手拍打灰尘
线
在菩提树下深思多年之后
把所有的问号拉成直线，刻在额头
此时我立在旷野，目光在天空拉出
一条梦想本该划出
长长弧形的轨迹
梦想
我的梦想没有翅膀。它如一缕青烟
没有烟囱将它高高擎起
没有风把它吹拂
但它流动，朝未来偏梦境的方向
灯
在我的人生旅途中，一直有一盏灯
照耀，在前方。有时我抱怨它在风雨中
飘忽不定，在黑暗中不够亮
却让我无处遁形
它突然熄灭了，如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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