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力读诗】
——读梵君《朦胧的距离》

显然，诗人很注重现代诗的技巧。他很懂得名词的组合，所以他的诗很干净。你能够感觉到他把自己的情绪凝神于视觉所感，让视觉所感带着情绪自然流动。如这首凭吊顾城故居的《朦胧的距离》。荒废是眼前景，山的一角亦是眼前景，而谁的不确定性既有一个确定的所指，又是人生无确定性的悲叹，由顾城及人及己，以谁来表达，算是找到了最恰当的代词。挡住小楼视线，去路，都是由眼前景实描而出双关。孤独是一种普遍情绪，此时，诗者也许更能感同身受地理解顾城的孤独。而这种孤独未必不是诗人自己的孤独。离去是凭吊对象的命运，而“去，哪里”未必不是诗人自身的惶惑与对生命归宿的疑问。凭吊者与逝者之间的互动通过树枝与树根的呼吸完成，这是诗人视觉可以触及之物，触及不到的东西只有靠自己的心灵去体验。而只有通过可感的树叶和花香的不同才能抵达对于不同人同的微妙感觉，而这些哪里是世俗可以理解的。人生的孤独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激流岛，就像激流岛的天空。而这种孤独的命运去哪里找到归宿呢。

附梵君的诗
朦胧的距离
—— 凭吊顾城故居

谁，荒废。山的一角
让岁月修复
谁用一棵大树
挡住小楼视线，去路

谁的孤独，还挂在
树梢的空气中
摇曳着风雨
不敢离去。离去
去，哪里

树枝树根的呼吸
风一吹，感受彼此的距离
没有，一点点加持
一点点地修饰

也许，只有这样
似近非近
才能看清，每片树叶
不同。花香差异
才知道枝头撑不住
世俗

激流岛。天空
湛蓝湛蓝的孤寂
谁忍心追问，那顶
白色牛仔帽子含义，去处

2020年1月31日激流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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