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考
程维


悲歌是由天上落下，还是从地面升起的？
对此我一直抱有疑问。
北方的国王和山上的国王
跟临冬城的国王，众口一词。
南方的臣民矢口否认。悲歌
是什么样的？北方人说他威武有力，
山上的人说他相貌悲悯，
南方臣民说他是哭泣。我就不明白，
对于悲歌的认识是地域的差异，
还是感受力的不同。我沿着河流寻访，
听到伏尔加河和黄河纤夫诉说苦难，
他们的脸上都有悲歌。却不知源自何处。
所有的河流并不是同一条河流。
我又深入古籍考证，都没有确凿答案。
在异乡，我听到一个白胡子老人，
坐在废墟上唱起了悲歌，他唱完以后，
收拾行囊流浪他乡。我以为终于找到了
悲歌作者，可老人告诉我，
自己是个行吟者，他的使命就是传唱
悲歌。我在密集的人群里，在繁华之都，
在空旷的城市，发现都藏着悲歌。
它像一个秘密，假装没有答案
苍凉的诗篇，不流传万世
也要芬芳千年，对此我毫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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