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东方卫视的早新闻
播出了一位，孤身走进大山的支教者
他的心愿很离奇
要让连绵的西部大山
成为山区孩子的诗歌教师
那些孩子知道山
知道崎岖，但不了解诗歌是否很难写
就像那九拐十八弯的山路
支教者说，写诗就是在山的头上看天
你们随意想象
一位孩子写道，乌云和白云结婚
下的雨，就是老天发的喜糖
还有一位孩子写下，闪电
就是宇宙点燃的焰火
支教者很感动，为大山里孩子们的丰富联想
电视上的镜头一晃而过
百度上，也没有能够查出
这位支教者的的生平履历
有些歉然，如果能在孩子的身边认真旁听
这世界便会减少很多白痴般的“诗人”
2
一首二十个字的五绝小诗
两百多年前清代袁枚的《苔》
被乡村老师梁俊和山里孩子小梁
在舞台唤醒
山区孩子们唱诗时的质朴和童贞
唱哭了在座的评委
在乌蒙山支教的梁俊
知道自己，迟早会离开这些可爱的孩子
他恳请诗歌留下
让孩子在想他的时候
能够唱出这首诗，这首诗会告诉世界：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3
诗也许不能改变命运
诗也许能改变人生
一位山区支教者这样说
在山区里的三十多年岁月
把我教成了一位诗人
青春年华是一篇泛黄的诗稿
很想回到这一群孩子的行列
看看他们割草，放牛，趟河，翻山
诗，就是裤脚上沾湿的露水
4
查阅到一则过时的报道
2017年7月，一位名叫康瑜的女支教者
与陪伴两年的孩子们告别
天下着大雨，她的日记里写道：
“不知道我和老天谁哭得更凶一点”
本应该出国留学的她
突发奇想，要把诗歌课程普及到乡村
她学的经济专业荒废了
只为了让完全陌生的诗歌
能培育成种植在孩子们心田的幼苗
孩子们终于会写诗了
他们似乎与诗歌有一种心灵的感应
一个孩子希望，雨后的太阳
只照射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还有一个孩子写下
“天高万丈，山是一半”
寄托对在外打工的父亲的思念
她并没有把握
在这两年相处的短暂日子里
能培养出几个未来的诗人
她的愿望很简单，这些学生
能够从困顿的生活中看到美好的东西
获得力量
刊登于2022.4.16《诗文艺》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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