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人眼中的春天
——浅评张墨翰《春天那么美好》一诗

◎江苏哑石

       春天，万物萌动。它既有充满生机的一面，比如张墨翰在本首诗中即选取了柳哨、蝴蝶（笔者更愿意将其理解为孩童的象征）、小河、青苔等作为春天回归的意象，以渲染春天的生动和美好；亦有勃勃生机之下隐藏的相反的另一面，譬如诗中所描述的折柳之举和来自鱼鹰体内的煞气。
       而鱼鹰，笔者认为可看作是诗人的自拟，“煞气”则是诗人内心复杂情绪的隐晦表达；船体的摇晃，更像是诗人当时心绪波澜起伏的具象化描述。但诗人并未沉湎于此，春天那么美好，理性让情绪的波动很快即恢复平静。在河面折射的如箭光影中，呈现出诗人两种不同的相：一种为外人眼中陷于遐想中的平静之相，一种是不安于作为陆地生物受其自身局限性的真实之相。“哨子和羊群一样/鱼鹰是水的孩子”，这些对比性意象均折射出在美好春天的背景下，暗藏于诗人内心的矛盾情绪。“岩石上的青苔/是刚爬上岸的人类”，则是回应主题，也预示着又一轮新的开始。
       从整体上看，善于运用密集的意象表达所思所想是张墨翰近些年诗作的重要特征。这使其诗作的内涵更趋于丰富，也扩大了其诗歌内部的张力。
       此外，笔者以为，在意象运用过于密集的情形下，如何做好各意象间的形散与神聚，是尤为要注意的。反之，减少意象数量或更利于诗意的明晰和集中。

2022.3.27 晚上 初稿
2022.3.29 晚上 修改

       附录：张墨翰的诗

       春天那么美好

       ◎张墨翰

       折柳等同于给新生的事物
       重新设置一道屏障。用细小的叶子做哨子
       它们是刚学会飞翔的蝴蝶
       围着一座土山习练攀岩。——远处的小河
       露出雪白的牙齿，作为吐纳的对象
       一只鱼鹰将来自体内的煞气置入一艘船
       船体开始晃动，它们并不慌张
       在鸟群散尽后
       水面像一面镜子，瞬间船体也止住了晃动
       一支箭跟着另一支箭的身后
       或许你只看到一种遐想钻进水里，或者光
       叫醒追梦人的眼睛
       作为一种陆地生物
       哨子和羊群一样
       鱼鹰是水的孩子，岩石上的青苔
       是刚爬上岸的人类

江苏哑石 发表于 2022-4-16 11:26
老兄的评析很精彩。角度不同，一首诗也就会“横看成岭侧成峰”。这即是诗歌的魅力所在。

嗯，受老兄的启发，我从他个体的独特体验出发解读这首，刚才有事了，一会儿写完了，发这里。

苍凉 发表于 2022-4-16 09:09
张墨翰  不熟，直到去逝的消息传出，才知是一个身有残残疾之人，渐冻症像一块强硬塞进身体中的冰，一点一点 ...

老兄的评析很精彩。角度不同，一首诗也就会“横看成岭侧成峰”。这即是诗歌的魅力所在。

苍凉 发表于 2022-4-16 09:09
张墨翰  不熟，直到去逝的消息传出，才知是一个身有残残疾之人，渐冻症像一块强硬塞进身体中的冰，一点一点 ...

不好意思，正写着突然蹦上去了

张墨翰  不熟，直到去逝的消息传出，才知是一个身有残残疾之人，渐冻症像一块强硬塞进身体中的冰，一点一点冻住身体，但读《春天那么美好》这样的诗，无论如何联系不到一个患渐冻症的病 人身上。也许是因为自身受到的围困，诗人对于人为为春天设置的“一道屏障”是敏感的。因此，“用细小的叶子做哨子”也好，“围着一座土山习练攀岩”也好，我相信都有诗人一股清扬在其中鼓荡着，在诗人与自然的春天之间任何设置对于他都有着挑战和激活自己的寓意，都是他关注和极力要迎击的。他把这叫做“是刚学会飞翔的蝴蝶”和“露出雪白的牙齿”。

诗人身体中的动能要通过外在的事物发挥出春天才有的气质，刚有哨声和牙齿是不够的，他将自己寄托给了一只鱼鹰。“一只鱼鹰将来自体内的煞气置入一艘船/船体开始晃动”，这是他要给春天画出属于自己涟漪的表示，也是他向个给自己的承诺。只有这样才能唤醒一具沉默冰冻的身体进入到自己的春天，才能给自己一片“一面镜子，瞬间船体也止住了晃动”，成为一棵依然峭立于河边的碧绿的柳树。

对于诗人来说，春天永远

来看哑石克的评。透明、清晰、致理。一首诗遇到犀利的目光会变得柔软。

提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