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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撒诗歌》中国第三代诗人特别推荐

——11位诗人诗歌简述

  

  宫白云




  

马永波,诗人,学者,翻译家,文艺学博士后。现任教于南京理工大学,主要学术方向:中西现代诗学、后现代文艺思潮、生态批评。

  

  马永波——“他总停留在某处等着我们”

  

  马永波写诗、译诗、批评样样精通,样样都可以称得上是拿手好戏。他给我的印象我愿意引用惠特曼的一句话来呈现——“他总停留在某处等着我们”。在许多人为诗歌怎样写而焦头烂额时,他已然从容地站在某处,并让那片风景属于了他。他的诗充分汲取了译诗与诗学的最佳养分,在吸纳西方诗歌的精华与诗学的思考上重建起他诗歌的高度。他的诗大都是生活与诗思相互融合的产物,但“看起来事物之间没有太多关联/其间的空隙,完全可以自由穿行”(《纯粹的工作》),但恰恰是这种不动声色的“自由”赋予了他诗歌诗思的能量漩涡,“改变了我熟悉的事物,让它们变得陌生而清新/使它们不再仅仅是它们自身。”(《小慧》);所以“事物不断地变成词语,消失/实体的钥匙插入词语的锁孔/打开的是语言的抽屉”(《奇妙的收藏》;所以他能“听见野鸭潜入内部世界前沙沙的振翅声”(《秋湖谈话》);所以“上与下,自由与无限/一只纸鸢在瓦上飘摇”(《在一个中午梦想古老希腊的喷泉》)。他的诗是融合在一起的思想群,读他的诗仿佛“孩子们如鸟撒满草丛,风刮你一身树叶”(《寒冷的冬夜独自去看一场苏联电影》)。他将诗学的可能性不露痕迹地生成令人赞叹或倾心的诗歌文本,他是高明而独一无二的。



  

马启代,诗人,诗评家,祖籍山东东平,“为良心写作”的倡导者,自由撰稿人,“长河文丛”、《山东诗人》主编。



  马启代——存留于历史的诗者

  

  对于当下的中国诗坛来说,马启代就像一道门楣,绕是绕不过去的,当无法回避而直接进入时,我们庆幸站在了对的地方并心悦诚服地称赞这里的繁盛。海德格尔说“将我们带入原初可能性就是把我们带到我们已经在的地方”。马启代在他“已经在的地方”写诗、做评、编书、办刊,参与一些诗歌活动,倡导“为良心写作”。他摆脱了为诗写而写的滞碍,以自己的心灵观念和现实的主题营够诗歌文本,用灵魂和良心写诗,把自己碾碎了再揉入进去,由此,他的诗歌具有一种巨大的承担力,诗歌中释放和呈现的能量与内涵、骨格与良知、现实与真相通透而深刻,诗行放得下天下。他的诗对人世的悲欢,人生的迷茫,心灵的孤独,存在的虚无,现实的荒谬,人性的复杂都进行了深入的揭示与鞭挞,如《写给我儿康康》,《羊的独白》,《疑问》,《蚯蚓,是地下诗人》,《捉自己》,《苟活》等。他从容地建筑着他诗歌的金字塔,其智慧、其远见仿如一位先知。在诗歌风格上马启代掌握了自己的一套独特的繁复美学,异乎寻常的洞察力与想象力使他的诗句惊人的奇崛,当我们面对“‘地平线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夕阳坐在上面,正慢慢地自戕。”(《地平线》)这样的诗句呈现出的弹性和诗性特质时,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将成为存留于历史的诗者。

  

方文竹,安徽怀宁人,供职媒体,业余从事写作和学术批评。出版诗集《九十年代实验室》等各类著作21部。作品入选英汉对照版《中国新诗三百首》等。

  



  方文竹——站在高处提醒时代

  

  我曾经说方文竹是无法归类的,文学评论,小说,诗歌,散文诗都可以冠为“家”,且都是名副其实的“家”。无论是他的评论,还是他的小说,诗歌,包括他的散文诗都具有相当重要的内涵价值与广泛的辐射力,他的作品始终幽放着思想与精神的徽光,社会的、历史的、文化的、哲学的、人文的、人性的基因贯穿于他作品的始终。他是一位具有精神向度与哲性思维的写作者,他用诗歌与周身的现实对抗,不向任何势力妥协。他显然不属于那种高调的站在潮头的诗人,但每个阶段都有重要的作品不容忽视,他写于1997年的《周末,去了一趟北京图书馆》至今依然经久不衰地获得赞同。他在这首诗中尝试了他全部的优雅智慧和语言的魅力,“那么多的牙齿与我同咬一只樱桃/谁的汁液照亮了世界/谁的碑石旁放下我的一只新鞋”,读这样的诗句我们必须准备好自己的所有的智力和想象,这也是他作品的魅力所在。而诗歌最好的东西就是语言和想象,显然这两样东西已是他得心应手的法宝,他已占据了它们的制高点,他在语言的内部制造张力,让语言与主题在摩擦中形成呼应。例如“沾上一点就够了/再沾上一点就是一个国家/沾上一点就是原野上的一间小木屋/就是屋内一具易朽的肉身(《小秋收》);“在有福者的眼里月亮是一个孤儿/从另一端进入”(《广德县一宿》);“无数只鸟在树上歌唱时/不是鸟在歌唱/是树在歌唱”(《鸟和树》)等,将叙述的单一性更多地转换为复合性。读这样的诗,让我对什么是诗有了更深层的理解并对写出这样诗歌的人由衷地赞佩。毫无疑问方文竹是一个站在高处提醒时代的写作者。





  

凸凹,又名成都凸凹,原名魏平。诗人、小说家、编剧。祖籍湖北孝感,生于四川都江堰,1986年与人创建端午文学社。





  凸凹——在经验上平凡,在文学上非凡

  

  读凸凹的诗,让我一直在想诗歌与影像的关系,他的《二娃》,《地主家的女儿》,《爸爸的果园》,《玻璃中的鸟》等都让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又一个浓缩的小电影之中,没有解释与理念的灌输。只是一个又一个分镜头解构着能指与所指,架构着读者与作者,让人惊叹于他出色的化语言为影像的高超的驾驭能力,这让我想起了他小说家与编剧的身份,也想起了文学都是相通的老话。他的诗歌整体的基调沉着而充沛,睿智而机巧,厚实而深入,大量生命的体验及社会认识、记忆与痛感和面对自我的赤诚贯穿于始终。美国诗人佛罗斯特说“诗歌的材料应该是在经验上平凡,在文学上非凡。”而凸凹的诗恰恰是这样的表现。他诗歌的取材大多是生活与生命的经验,他对诗歌的切入方式,带着生活与生命的温度,但表达却极具个性,对语言的运用不虚饰、不嚣张、有的放矢,特别有真气,而真气正是这个时代所欠缺的。他有能力将情感、道义和经验融贯得恰到好处。他对于诗歌的认识也相当惊人:“每行诗都是一条鞭子打人/好的诗只一鞭顶多三鞭就解决问题/问题是读者的七寸大多长在鞭长莫及的地方”(《诗论》)。“每到一个年龄段,他都想做一些/盖棺论定的事,可制造盖子的模具,/难度高过了他天才的想象。”(《玻璃中的鸟》)。高不可攀的冷静与敬畏之心,让诗人远离喧嚷的江湖,自守一片清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为神祗而写作,直到/肉身消亡——化为神祗。”这是诗人在《纪念——给安娜•阿赫玛托娃 》中的诗句,我借花献佛把这诗句送给他自己。

  

  

老德,60后。现居南昌。出版诗集《本色演员》、《你就是我的王小美》等。



 

 老德——闪烁在银河里

  

  老德倡导的“伪先锋写作”在中国新诗上的探索与实践是有目共睹的,获得的认可与名声也是有目共睹的。老德在“有目共睹”中也越来越有影响力。所谓的“伪先锋写作”用老德自己的话说:就是要剔除诗歌中的“伪”,还原真实的生活,再现真实的诗人世界,追究真实可感的语言风格。这与充斥当下诗坛的伪诗人及作品中的伪情感、伪语言、伪写作形成鲜明反差。他的“去伪存真”在他的《我总想高雅起来》,《向上的爱》,《假币》等诗作中都有绝妙的表现,他把对人生与人性的洞如观火和对生命的深刻体察与信念以及社会现象的锐利观察写进诗,诗却一点也不复杂,看似简单,却蕴藏极深,许多幽深的小径,越深入风景越不同。借真实的生活揭示社会现实,尊重真实的心灵撇弃虚伪的语言在诗人的诗作中随处可见,也是他在诗坛独树一帜的重要原因。老德在他的诗《明天我可能闪烁在银河里》说:“年过半百还像个贼/似乎窃取了许多回眸一看/还是空空的墙壁明天/嗯明天我可能闪烁在银河里”。嗯,我相信老德明天一定会“闪烁在银河里”。

  

  

向以鲜:四川万源人,现居成都。诗人、学者。曾获《诗歌报》首届中国探索诗大赛特等奖、天铎(乙未)诗歌奖等,八十年代末与同仁先后创立《王朝》、《红旗》、《象罔》等民刊。





  向以鲜——关心灵魂的未来

  

  向以鲜是一个有精神秘密的诗人,用佛罗斯特的话来说他“写诗是为了关心灵魂的未来。”他的诗从不周旋于狭隘空间,而在广阔的自然和历史中开掘。他以万物返观内心,不断地为灵魂找到释放的路径。在他的诗歌中,主观化的时空处处皆在,客观时空中不可能的现象在他主观时空中就有可能存在。他对诗歌的切入方式突兀却又合理,既超验又带着一种玄学的色彩,文字并不嚣张,但格外地具有分裂感。“老虎/一不小心/就撕碎了湖水、月亮/和自己 ”(《老虎》);“我坚信世上一定有这样一头狮子/它不存在于澳大利亚的沙漠/就存在于你的血液和呼吸”(《幻狮》)。这样的诗句是心力的倾吐、认真的凝视与深刻的信念。“再加一点儿致幻的细辛醚/就会有些云朵的味道/以及旭日初升的味道/当露水落满百鸟的山谷/真的让人想卧轨”(《调香师》) ,如此的美也许只有向死之心才可以匹配。这一句“真的让人想卧轨”仿佛神来之笔,不仅是绝美的的延伸,更提高了诗的高境。他的这些“神来之笔”在他的诗歌文本中比比皆是,也是向以鲜可以在诗坛独树一帜的重要原因。

  

  

   南鸥,原名:王军,贵州贵阳人,诗人、批评家。贵州省作协主席团委员。《中国当代汉诗年鉴》主编。



  南鸥——“全神贯注”于诗歌

  

  许多评者认为在当代诗人中,南鸥是不可复制或无法替代的。而他总是让我想起艾略特的一句话“诗歌这行业,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全神贯注。”在我的印象里,南鸥就是一个用一生的时间“全神贯注”于诗歌的人。做为一个视诗歌为自己一生事业的现代诗人,他在诗歌的创作中走出了一条与大多数诗人迥然不同的路,虽然他的神性写作“孤悬”“险绝”“诡秘”,但看不出刻意的标新立异,反而显得大气和谐、深邃而又汹涌着力量,“我敲打着键盘/所有的汉字都是我/满朝的文武”;“我入梦,五千年的历史/昼夜迁徙而来” 。南鸥前期的诗歌基本上是立足于形而上的意味,多与真理、圣灵对话并与之亲近,神性色彩浓郁,修辞夸张而奢华,诗学特征沉郁而绚丽,从众多诗家中很容易将他的诗歌识别出来。后期的诗歌好象他要有意打碎之前形成的图标,所截取的视角从俯视变为平视,加入了更多的细节和叙事因素,态度明显平静,语气也放平缓起来。所以“素面朝天/才是最高贵的容颜”( 《不要在我的灵魂张灯结彩》)。他让我们相信,即使时间一再流逝,他的诗仍将不会失去影响与魅力。



  

唐毅 生于1964年4月,四川仁寿县人,现供职于遂宁日报报业集团。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入选多种选本并多次获奖。

  


  唐毅——小诗行、大容量

  

  有些人的名字是与某些特定的词语紧密相接的,比如唐毅与“八行诗”。人与诗歌的出现在当下汉语诗歌中都有其独立的一席之地。唐毅的诗歌创作一如他的为人“在艺术,志于精致;在生活,志于情理。”(罗素语),且对伟大的汉语怀有深深的敬畏。他的“八行诗”从内容到形式都兼备了汉语五千年的智慧闪光与人文精神,他自然的汲取,补充了现代诗所欠缺的画面感、层次感的意境,往往寥寥数语就提升了诗的品相。如“阳光步入轩窗,照我布衣/一个被叠起来的江南/说是有福之人,尚能看到山水”(《在朵上》);“人间有多少可以改变/蓬山仍是青的,溪水却四溢如银”(《这里是蓬溪》):“湘妃竹上滴下的/一到空中,就成山一样的云朵了”(《过桂林》)等。南宋诗论家、诗人严羽在他的《沧浪诗话》中说:“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唐毅的诗正是具备了“别材”与“别趣”的品相。在他内敛的、舒缓的陈述中所获得的清晰与准确、朴实与明澈正是诗人的“别材”与“别趣”所在。诗人以客观的方式传递着主观的心灵,在映照的同时谋求与生命、人生的关联,使万物与个我有机地融合。看似在描写平凡的事物,但诗歌的情感却不平凡。他的诗既保持了中国传统文化纯洁的理想与浪漫主义的深邃意境,又对人心含有一种温暖的宽慰。他是少数能将深刻的人生感悟和细微的风貌刻画与宏大的历史感、人文感融为一体的诗人,所以说唐毅的“小诗行、大容量”让我们对“新诗”有了更新的认识,也让我们更加相信了什么是诗歌的持久价值。

  

  

野鬼,本名张智,1965年出生于四川巴县凤凰镇。文学博士。先后从事过多种职业,现任国际诗歌翻译研究中心(IPTRC)主席、混语版《世界诗人》季刊执行总编、英文版《世界诗歌年鉴》主编。



 

 野鬼——汉语诗坛的孤本与唯一

  

  张智博士(野鬼)是属于世界的诗人,他在国外的声名甚于国内。当然,出现此种情况与诗人低调的行事风格不无关系,在国内很少看到诗人对自己的大声喧嚷,他的身上具有一种不为名利所惑的特殊品质,他完全不属于世俗,他从事着诗歌、评论、翻译,以及文化传播仿佛是在从事某种天职,在中国太缺少这样的诗人了,所以一直以来我对张智博士都是肃然起敬的。他诗歌的宏大和博爱的心灵也同样让我感佩。他的诗以特有的话语方式呈现了现实与人性本身的谬误和复杂,他卓而不凡的哲性思维与语言内部散发的张力交相为用,他以沉潜、孤悬而富有弹性的诗性品质来容纳百川,所以才有“碧空如镜/苍鹰欲动不动/向日葵在岸上/高歌猛进”(《生命之舟》);“最美的花瓣已被冬天揉碎/最好的歌手正向魔鬼输血”(《十四行挽歌》);“此刻/活着的嘴唇/在妓女的双腿间/寻找童贞”(《红色部落》)等震撼人心的诗句。读这样的诗句,有一股发自肺腑的触动与疼痛,特别他的一首《十四行:给十六岁的阿文》尤为如此,诗人对太阳下的寡廉鲜耻既有痛楚又有深深的绝望,“与其说你在国家的床上自由开放/还不如说你在我的诗中悄然生长”,这样的诗句是许多人没有能力表达出来的孤本。张智的超越与融通、内求与对峙、孤绝与弹性注定了他在汉语诗坛的唯一。



  

韩庆成,诗人,1965年生于安徽宣城。1981年开始写诗,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2011年提出干预诗歌观点。中国诗歌流派网创办人,诗歌周刊主编。





  韩庆成——贡献与引领

  

  韩庆成是中国诗歌流派的创建者,多年来的呕心沥血已使中国诗歌流派网拥有广泛的影响力并成长为“全球总发帖量第一的诗歌网站”,实实在在为诗歌做事的精神与无私的贡献有口皆碑。在诗歌创作方面他还是“干预诗歌”的发起人,用诗歌干预现实,抚慰内心,勇于批判与担当,他认为这是诗歌应有的职责,对于诗人韩庆成而言,干预就是在完成某种责任与使命,这种责任与使命感是一个具有担当精神的诗人的必然性。社会拥有形形色色的面目,面对现实之荒谬、局限,人性之愚昧、妥协,韩庆成以诗歌为利器直接将丑恶冷酷的现实撕裂给人看,为逐渐冷漠的世界重新捂出温度。他的诗歌真实、有效地具有着鞭挞或唤醒的终级意义。笔锋犀利,纵横开阔,有的甚至振聋发聩,读之令人动容。在风格上他采用的是时评的视角,口语入诗,直观简约,分寸感拿捏得极好,有力,适度。诗人通晓语言其实不在于认知而在于消化,使用语言的目的就像使用食物一样,利用食物自身,制造意料之外的效果。“很多黑暗/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月全食》);“为一个错误/很多人/在用一生的圆满修补”(《中秋夜》);“我知道雨还在下/那就下得更粗暴些/如果不够,就让泪水/流得更汹涌些”(《雨水》)。无论是尖锐的批判、辛辣的讽刺、无情的揭露、深刻的同情、痛苦的反思……韩庆成的诗都让我们看到一个真正诗人的那份难以熄灭的赤子之心的责任感与担当精神。他对中国诗歌事业的贡献与诗歌创新的引领势必在诗歌史上留下重彩的一笔。



  

  道辉,原名陈道辉,1965年生于福建省漳浦县旧镇后埭村。新死亡诗派代表诗人。





  道辉——以死亡与写作互喻

  

  “新死亡诗派”自1992年成立至今,这个流派已经延续了20多年了。20多年的一个坚持与他们的掌门人道辉的诗歌信念与热爱的激情是分不开的。对于死亡,人所皆知,那么“新死亡”是什么概念?我很好奇,而道辉的解释是:“死亡”这个词残酷、血淋淋的,是极冷、极黑暗的名词,用“新”字能起到消解作用。按哲学的话题说,死亡是人类的终极母题,“新”应有拯救的复活意义,恰好和死亡形成反差,也是面对“死亡”的一种积极的态度。一生一死,一新一旧,形成强烈的反差效果,也体现着生活的冲突和反叛。我感觉道辉对“新死亡”的阐释蕴含了宗教的思考与禅性的思维并潜隐着“向死而生”的终极理想。他的诗歌玄秘、浓密、幻象、神叨、怪诞不可替代,不可复制。“风儿一吹过,岸上都露出骨头,骨头都露现绿芽和曙色 ”(《当海面隐去时 》);“说最善良的人想陪伴最凶猛的兽睡上一夜 ”;“那个人把死亡叫做花/那个人把天空叫做散布的死亡花香/ 颂歌四起挟持惊雷漫天飞舞”(《霞长的嫩芽,岂能砍伐 》);“在激流之上,你就暂隐伏在星火的酣静里面,还有什么/比这欲望更会四处出没乱蹿,你来了/无人端一碗家水来饮的林中人”(《无人为你》一) 。这些作品虽然主题的“面向”不同,但表述的风格与格局都有着内部的彼此相通。他的诗是迷人的,迷人的修辞,迷人的关联,迷人的气息,迷人的神秘,迷人的心理,迷人的“我在”都给我们无限的震动和惊奇。他的许多作品都可以称得上是抒情、叙事、戏剧结合完美的杰作,而他的“新死亡”的命名也具备了杰作的气质,正如福楼拜所说“而杰作的秘密正在于此:即在于主题与作者的气质协调一致。”实际上,道辉所完成的一切无非是以死亡与写作互喻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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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林石子,实名石世红。鲁迅文学院湖南诗歌班学员,音乐诗人,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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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品味精彩好评,值得收藏学习。
幽林石子,实名石世红。鲁迅文学院湖南诗歌班学员,音乐诗人,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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