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稿：爱情的令（外一首）
峻刚行者
这几天，院子里葡萄的树多成了森林
水井盖是树，车库的水泥柱是树
乒乓球桌旁隔离用的一个个石球是树
减速带是树，而路边低矮的一丛蓑草
也是树，葡萄的春天来了
它时而疾跑、时而迟疑不决、时而竖耳警觉
它跳小步靠近这些树，树的根部
是一汪迷人的海，它仰泳的鼻子感到窒息
它潜泳，平顺的尖耳和嘴巴深度探下
爱情的风，吹一切成河流
葡萄鼻子前有一道我所不见的彩绸
诱惑、扯动内心火焰的起伏
两岁的它拽拉中年慌乱的狗绳
一次次下腰、落胯，一次次
在接近爱的高度，留一盅体液
到最后已是肉眼不见……多美的舞姿
寻觅、侦缉，按下屁股时
不远处玉兰树枝上的花苞，鼓胀而挺立
2022.01.30
不安的令
上苍给我一枚扣链，说打开所有嘴巴
身世又发一张门牌号，令我处处蒙羞
今夜，不安的铁掀，在纸上和葡萄一样
不能入睡，爪子和地板之间发出金属声
我无所适从，多足虫没出现在阴影里
撕破不了书本沉寂的躯体
凝重的空气祥和，或者说一派迷醉
笑声拖长长的睡袍，大多人走过你身旁
街道两端都是出口，你看到的危险
在对面而来醉汉不屑的嘴角
不安孤独，像乞丐又似英雄
眼神渐成卷刃的刀，涌起海浪
时代的探照灯，刺眼而空心
在陀螺的边沿，我内心的裂谷失去走向
精算的动车和钢笔已听不见喊叫
河已撞开关中平原，柿树撒一把把雾霾
2022.01.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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