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何亚兰诗评总辑(共十首)


1 八月的天空


月的天空 多愁的面容
究竟怀揣多少心事
揉碎多少衷肠

你溢出金色  你满心柔肠
潜入灵魂的朵朵幽香
迷醉多少向往的眼睛

不知为何 午夜的金色花
在雨音里 满眼框的泪珠
不舍进入夜的哀默

许多时候 绚丽的花朵
在阳光里 格外地娇媚
在黑夜里
却隐藏大滴的眼泪

陈虚炎浅评: 我总以为,诗人引景是为了托情,景色是自然和无生命的,而情感却是自我的。将这种自我情感包容进景观,以使得景观获得生命,而且是与自我同质的生命。这就是为何我总说,诗歌中一切“你,我,他”,无论借代物是什么,最终总是自我情感的映射。换言之,诗歌中的“你我他”不是外在之物,而皆为“我”也。尽管诗人描写的是八月的天空,这应是夏秋交界或快要交界之时,愁容,金色,多雨皆为秋之属性,而那午夜的金色花,炫丽的花朵,潜入灵魂的幽香究竟何物?不正是诗人对自然景观的同我化么。那么,诗歌的解读大抵会清晰而明朗:诗人所谓天空之愁容,怀揣之心事,揉碎之衷肠,溢出之金色,满心之柔肠,潜入之花香,雨音之泪珠其实都是自我情感和心境的表露,于是一曲忧愁伤感而哀情动人的曲调娓娓流出。末段即是明示,透露出诗人表面风光美好,实则内心潜藏着悲伤。尤其末句点睛妙笔:“黑夜里,却隐藏大滴的眼泪”,则正是这首忧伤之曲的明证和升华。

2020.9.2









2  竹花开了

竹花已经开放
没有犹豫与选择
生命的丽葩既然绽放
就没有理由不坚强

那罕见的花朵多美
就勇敢地前行吧
泥泞和沼泽
都只是风景的序章


陈虚炎浅评:短小的诗,却饱含生命哲理。诗歌既有情,也有思,更有志,在如此短小的文字下,是首难得将“情思志”高度凝练结合的佳作。想必改成古诗也必然是上乘之作,于是趁兴试作一首,寥表钦慕:七绝(新韵) 《竹花》半百竹花一日现,叶黄茎萎待新生。此时风景长留好,泥水之身已往经。可见,该诗之成功,也得归功“选材的精准”,若非竹花,换了别的凡品花卉想必都难达到该诗寓意和效果,若更换成昙花,虽也难见,却夜生日谢,周期不过数个小时,又成极端的特例。只是一般而言,竹花开放后老竹便会死亡,新苗又生,所以说,“生命的丽葩既然绽放,就没有理由不坚强”,是隐含着诗人对生命留舍之大决断的。诗人不认为美好之物的出现,必然要以消亡生命为代价,反而倔强地抗争,认为前路慢慢,还有大把的时光要“挥霍”。那挥霍自然是对美的享用,即对美好之物或价值的长期占有,所以困苦和艰难是理所当然的,其已有心理准备。诗人决意勇敢前行,颠覆“魔咒”,将那些生命中的阻碍,只当做人生美好风景中最初的“煞风景”。这种轻描淡写的文字底下所涵盖的魄力,自然更显诗人信念之坚定与信心之蓬勃。抑或说,诗人将竹花开放,新竹重生,视作抛却老旧残躯或曾经遭受的阴霾与困苦,迎接美好新生的象征,这或许正是诗人对自我生命的某种寓意式的激励或写照,谁又知道呢?

                                                      2020/9/2















3 守旧时光

人生路与旧时光等长
一个框架便囚禁住思想
以为沉默着背上行囊
命运的帆船 就会启航
驶向远方

发白的时间
无数个晨夜 不停地走
只有骡马才当
熬上一切 就是孜孜不倦
为告别疏散 而高呼呐喊

当某天行将就木
豪情尽退 满身疲惫
自己原来虚无
只是时光潮里一片孤帆
挣扎漂泊 却望不到岸

那是仓皇来袭
才会意识到无根浮萍
是多么地可笑


陈虚炎浅评:  伴随着略带伤感的轻音乐来阅读何亚兰的诗,仿佛鲜美的鱼子酱配上美酒,是那样回味无穷。这篇诗歌令我想起一首自己过去的诗——《一束假花》,诗歌大意是目前令我神迷心醉之诗歌,是那样光线夺目,美丽动人,我可以穷尽一生去追求,可莫要到了晚年,竟然发现是一束假花,悲诚大矣!尽管该诗与我所写的诗歌内容不同,但表达的方式和趣旨是相仿的。诗人用了上帝视角,来观摩自己人生,令时光推移向前,从临逝的时间点来回顾往昔的自我,发出是否自己一直做了无根浮萍而不自知,却穷耗一生的拷问?这是深具反省和哲思的作者给自己乃至读者留下现实而沉重的问题。而这提问的原旨又回到了三个经典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事实上,从诗人许多诗歌中发现,她这一生可以说都在不断地对自我提问这三个问题,而她骨子里所带的忧伤似乎也是从中得来。是啊,天地广阔,而人类是那么渺小,人生的奋斗或挣扎真的有意义吗?悲观点说,或许诚如诗人所忧虑:人生辉煌一世和碌碌无为并无二致,最终都不过是苦海中随潮逐流的浮萍而已。

                                    2020.9.3







4 忆堰塘

堰塘被铺平了
泥石俱下 浇上滚热的油漆
轧道机一遍遍地轧

没人听见 我听见了她的哭泣
那块如仙人遗落的翡翠
那片河底是有无数故事的宝地
缠着千百乡人的记忆
像豆子般被磨盘磨成齑粉

也非遗忘那些有关堰塘的春风
忘了那掌舵的艄公摸鱼的小童
只是人们忙于生计
谁会去计较一条河的死活

感伤 不如假装从来不知
村外只有一条柏油路

在新路修成  
人们喝彩燃鞭的那个黄昏
我在近处的草坡上睡着
梦里一个出嫁的新娘子坠崖
悄然无声


陈虚炎浅评: 特意选出这篇小诗,是为证明诗人对现实题材的把握。而这类题材,的确不容易写好。河塘被填平,压轧成一条泊油路,这本是中国乡村发展的新面貌,一般人直觉会写成颂歌,而何亚兰诗人却从中看到河塘的生死,听到河塘的哭泣,感受到千百乡人的记忆被“像豆子般被磨盘磨成齑粉”,这是多么惊人的感受力和创造性。是啊,新生和旧亡,本是两个平行的主题,写作方向却是相背而驰两条射线。前者唱唱颂歌,是个喜剧;而后者伴随哀痛的记忆,悼亡逝者,缅怀过去,是个悲剧。可见,诗人忧凉的内心与伤感的气质,是极易被悲剧吸引的,她甚至梦到“一个出嫁的新娘子坠崖”,将这出“悲剧”更推演至人间至悲至苦的境地,这种绝妙的映衬似乎夸张了些,可却非常符合戏剧的潮动特质。要知道梦本身是客观的,而它反映的抽象,正是诗人对现实的解读。诗歌中引用戏剧性的表现手法,目的不在于令故事波澜起伏,单纯只是放大情感而已,其中反差效果越大,也越说明诗人对此湖泊感情之深,同情之切。我想这种手法只是诗人无意识的运用,在此处却恰到好处,也可见诗人那惊人创作力的直觉与天才。

2020.9.3



5 跳

没有心跳的日子
似夜的叹息与渐远的脚步声
密林与夏风的交集
我能听得见苔衣细语
谁能告诉我
我曾经那银铃般的清脆声
是不是言中青春太短暂

我是来自西南的那只忧郁绵羊
月色的温柔正是我的秉性
而现在的我
被这里的日光把面部烤成褐色
我在春风里的妩媚娇态
经过万花与燕归的喜悦
近乎离开了温软的记忆  忘记感慨的美丽

也许疲惫让我陷入胆怯
而心中烧焦的那枚红叶
我竟在它的低语里流泪了
是否因为我已经放弃歌喉
还是因为我的火种被厚土覆盖

我不知道我以这样的存活方式
会不会令我生命中那些高贵灵魂心寒
独诉那明洁天空里的那一抹黑
视而不见前方那片充盈的树林

如果说这个世界充满兽性
那古老灌木应该都雕刻着老虎的斑纹
如同毒蛇咬缠我今生的躯壳
如同被烟云久久地笼罩繁星
我的脚步是否只能停在迷惘里

哪一条路是我忘记的轻歌
哪一个意识是我忘记的引向

哦 我似乎忘记
我昔日的那双黑色的眼睛
怎么就这样轻易地挂上绝望
我那高昂的诗意与激昂的画笔
怎就再不听我的召唤了呢  
我的脚啊  踩在地壳上微微地颤抖着
多像穆斯林那座空荡的教堂


陈虚炎浅评:何亚兰诗人的诗总是那样能扣动人心,因为她是认真述说她的生命。我们仔细听下这首《跳》的“旋律”,是不是全部都是诗人的内心独白?是不是几乎所有内容都是表达了诗人的矛盾心声。这是自我与世界的抗争。无论哭泣,疲惫,忧郁,还是彷徨,无论得意,失意,激动,还是迷惘,她都是在数着当下的心跳而活着——心跳之快慢,轻重,厚薄,狂抑,都与活着的情感息息相关,彼此对应。因春风而娇媚,因燕归而喜悦,因疲惫而胆怯,因焦叶而流泪,因存活方式而心寒,因世界之兽性而迷惘,这就是诗人的多愁善感,她的多愁善感因环境,更因心境的变迁而实现那无穷的多样性。诗人有那么多渴望,也有那么多失望,这一切来自心跳的呼唤,是心底的呐喊,更是高我对本我灵魂的痛诉。“我的脚啊/踩在地壳上微微地颤抖着/多像穆斯林那座空荡的教堂”,这种表达,是纯西方式的,令人直觉地会联想到漫无目的或死气沉沉的“游魂”。她不能抗拒绝望,也召唤不起她高昂的诗意与激昂的画笔,似乎灵魂失去了动力,生活失去了方向,这和行尸走肉有何相异?这种形象感能如此轻易被直感召唤的直抒胸臆是极其罕见的,我只在聂鲁达的诗中见过。那种无助的忧愁感会顿时涌上读者的心头,仿佛这种共鸣是那样天然。可换一种表达呢?还能产生这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吗?我表示怀疑。或许,这就是何亚兰诗歌的最大魅力吧!

                                                   2020.9.3




























6 天籁
 
在这个纷繁的世界
我已孤行了太久 
宿命压弯了背脊
心 冰得像一块石头
 
面对山峦 我时常疲倦
青春是一朵易逝的云
终有一日它会无影无踪
无论从前多么烂漫
 
你看 天边
那一片片昏黄的记忆
你听 峰顶
是谁边走边叹息
和你一样 我也总不满意自己
不愿匍匐地上 哪怕
做一只大象般的蚂蚁
此刻我只想砸穿天花板
乘西伯利亚的狂风 傲然而去
看看云海间 熟睡的星子
看朝阳一点点升起 霓虹铺满天际
直到地面的杂音渐渐静寂
我的身体融入无尽的光明



陈虚炎浅评: 我观察到,何亚兰诗人的大部分诗歌其实都在追求一样东西——著名哲学命题的答案,该命题就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所有的诗歌都是围绕这个主题展开。简单说,这个主题就是灵魂的拷问。《天籁》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也是诗人试图回答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天籁》先是对岁月,青春的叹惋;“和你一样 我也总不满意自己/不愿匍匐地上 哪怕/做一只大象般的蚂蚁/此刻我只想砸穿天花板/乘西伯利亚的狂风 傲然而去”这句表达了诗人内心上进的渴望,同时也是对现实不满的呐喊。不满意什么?有两样,一者是命运,二者是自我实现的价值。“直到地面的杂音渐渐静寂/我的身体融入无尽的光明”这个是最理想状态,也是诗人终极渴望。很有禅意,折射出诗人强烈的超我人格。

                                            2020.9.4




7 针

一片落叶在飞翔
一朵流云在飘逸
那蓝中隐藏的奥秘
是否会牵动的大地

我赤着脚 走到地平线的这头到那头
胸腔里搂抱的那块标志
始终镌刻着那没着落的乡愁
它们都走着猫步  在静寂中

如果说忘掉一个世界可以
我会选择忘掉自己  
免得去哀悼那片青田 为一朵落花生愁
在泪点里带上低落情绪

也许那天我忽然悟出
所存留的灯火经不住时风的敲打
我依然会带着微笑
抚摸岁月在我鬓角刻上的纹痕
那万壑的界线——


陈虚炎浅评:  对世界的关照与怜悯,无非就是对自我的怜悯。世界与我,镜与镜像的关系。愁绪,挣扎,忧伤,伤痛青春,伤痛命运的不公,伤痛种种,都是回归灵魂,反省自我。诗人在忧伤中思考这个世界,思考人生,在遗憾中表达渴望与希冀,在痛苦中忏悔赎罪,本质都是一样的,其实都是在寻求一个答案。世界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存在于世界有何意义?我是如此渺小,我的忧伤和痛苦,又对世界有何种影响?可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对世界来说,我不过是无数波浪中一道小小涟漪罢了,无足轻重。悲剧感和忧伤由此而生。针的寓意不显自明。娑婆世界,尽是遗憾,诗人内心感受异于常人,内心矛盾和挣扎有如哲学家,是孤独而痛苦的。所以,表达这类自我心灵的呼喊和呐喊,是极为可贵的主题。这也是我想要大力推荐和倡导学习的诗歌主题之类型。


                                    

2020.9.4






8  生命之舟

生命——
在大自然的掌心
像盘游丝在摆动

太阳——
眼眶弹出的万道霞光
哺育着世间万物


陈虚炎浅评:  我一直在想,成为优秀诗人的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换句话说,怎样的人才能成为优秀诗人?从何亚兰的诗中我找到了答案。最先是从她最常见的修饰手法发现的。读了那么多诗人的诗歌,我惊诧于她强大的感受力,她似乎能与自然,天地融于一体,感受一片叶片的温暖或体察季节那潮湿的心情。事实上在她的诗中,最为特色,也是最频繁运用的修饰手法就是通感(包括移就)。譬如该诗第二小节,太阳眼眶弹出霞光,哺育万物。事实上,这只是众多何诗中通感运用的最普通的一个例子(类似的诗歌或诗句太多太多),我们就仅以此一斑而窥全豹吧。而通感(移觉)又是什么,即是把人体感官相互连通,彼此共感,你可以听出味道,看到声音,嗅尝清风,触碰光明……再者,移就呢?即是将不同事物的属性相互连通而共感,比如苍白的日子,皱纹累累的岩石等。严格意义上说,该诗第二节是移就而非通感。我之所以称其通感是因为,无论拟人,比喻,通感,还是移就,其实都是将事物或情感相关联,类比而达“互比”或“互用”的一类修饰,本质是一样,皆是借用事物间的逻辑关联性。或许真是我太懒,对于这类修饰是懒得区分的,皆以“通感”一词概纳。然而,诗歌创作就是要求诗人能将非生命之物拟人化,将相近之物譬喻化,不断去发挥“通感”他之所见,所闻,所嗅,所触,所感之物,从而将事物与感情勾连起来,形成有情感和生命的画面。而要真正做到通感,并非易事。这就要求诗人具有一颗博爱之心,能将万物一体化。自然,也只有充分觉醒和有爱心之人,才能感受到世界的同一性,才能明白爱是万物创生之源泉。我相信,何亚兰诗人的“通感”体质是天生的,而非刻意为了修饰,所以,这也是我说她是天生诗人的原因。我相信,成为优秀诗人并不因借助技巧或某些外在之物,而仅凭一颗内心——一颗充满对世界的关照与爱悯,并将自身与万物融为一体,融于爱中,足矣。


                                   2020.9.4










9 邦戈岛的夜

邦戈岛的灯火
胜过夜空的星
国王眼里的光亮
像开在诗歌上的繁花

会场 掌声如潮
大海 涛音不断
星星像困乏的眼睛
落在霓虹灯上

我收敛着翅膀
像夜一般的迷惘
落在这异国的沙滩上
仰望 回想

我失聪的耳朵
把眼神挂在五星红旗上
诗歌的韵脚
在我拖着的行囊里



陈虚炎浅评:  关于邦戈岛,我从何亚兰诗集中竟找到三篇《再见邦戈岛》,《邦戈岛的白沙滩》,以及这篇《邦戈岛的夜》,可见诗人对邦戈岛有着特殊的感情。挑选这篇,是因为那种淡淡的朦胧感,给予我遐想关于那个邦戈岛之夜的空间。有时诗歌就是这样,写得太满,读者反而失去性质,因为缺乏了想象空间。要知道,诗歌就是梦幻,是要让读者去代入和联想的。而这首诗的浓淡,恰如一杯几番谈资过后的淡茶水或者剧幕临终前的背景音乐,浓兴刚过,清淡简宜。这时的故事与感受,是最适合回味的。诗人并未明确告知读者,这次邦戈岛之行是参加某国际性诗会,不过几段中零星点缀的文字,譬如分明已将“故事”说明完整。特别是“国王眼里的光亮/像开在诗歌上的繁花”,尤为精妙,与先前邦戈岛的灯火,星光前后关联,引出了邦戈岛与诗的关联。第一段的文字可见,是明显的起承转合的脉络,而修饰顺序也正好是赋比兴,这也再次印证,古诗和现代诗的创作手法是完全想通的。第二段诗人又巧妙将会场的掌声与大海的涛声相互关联,又透露出一点信息。最后一段,“我失聪的耳朵/把眼神挂在五星红旗上”绝妙的表达(移就),将会场中澎湃的掌声以及祖国红旗引导一处,令人自然联想:是否是某位中国诗人得奖了,会场想起了震天的掌声与欢呼声,以至于诗人耳朵差点“失聪”?有时,诗句的信息量就是这样产生的,不在乎文字多少,而在于令人遐想空间的大小。结尾“诗韵在拖曳之行囊”一句,含蓄收尾,美妙无比,实则已将整个故事划上一个不是终点的句号。回头再来观摩第三节“我收敛着翅膀/像夜一般的迷惘”,诗人那淡淡的诗愁与忧郁跃然纸上,似乎与那日盛大而繁华的邦戈岛之夜形成一种反差,本已融于一体,却又相映成趣。诶,诗人那多感的内心啊,始终徘徊着乐中隐忧的矛盾幽灵噫。

                                         2020.9.4

10 我对画的理解

走过的路 跨过的桥
曲折给我的触动
远比直路美许多
如同沼泽雪山比雕梁画栋更有韵味
斑斓杂草与发黑浊水间
自有别样的美

如我对油画理解的另一种生动
我崇拜梵高与毕加索 崇拜李老十
并不因他们画得有多精妙
而是他们画中的生命在升腾
一副画的内核远比技巧有力量




陈虚炎浅评: 何亚兰不仅是位优秀诗人,更是一位出色的油画家。在此展现该诗,并不是因其精妙,而单纯只为向读者展现一位个性艺术家的独特艺术观。相比第一段的含蓄唯美的“引证”,第二段诗人直抒胸臆,将观点直白抛出。她认为,艺术是生命的艺术,一幅画的内核远比技巧有力量。这让我联想起北塔诗人给何亚兰的诗评,题目就是《内核远比技巧有力量》,我想这是北塔诗人有意引用何亚兰的这句诗句作为他对诗歌的理解,也是对何亚兰艺术观的肯定。或许“内核”一词稍显抽象,我想换成“心灵”就更简明了。这也是我个人诗歌艺术的创作观,即内心大于技巧。因为技巧是可以复制的,而内心却是独一无二的。每个艺术家的创作都是独特的,也正因此,风格美的独特性和多样性造就了无数优秀的艺术家。事实上,当初何亚兰诗人授意我修撰她诗集时,这首诗我是印象深刻的。原诗倒数第二句是这样的:“他们画中的精神与生命在升腾”。我批注如下:精神和生命,语类重复,在升腾不够有力,可加强修饰。于是改成了“而是他们画中的精神像生命那般勃勃升腾——”,而最终何亚兰采用了更精简的方法,即把“精神”去掉即可。这样语病去了,整体还保持建筑美。若换成我的修改,反而繁琐,并有种可以拉高和提升的做作感。两相比较,我的修改便相形见拙了。这段小插曲说明了,无论诗歌创作还是修改,最终裁决人都应是诗人自己。技巧或许能给诗歌添翼增色,但那些仍是死的东西,最终的灵魂必须由作者本人赋予。所以,最好的诗歌永远是心灵的直感——内核远比技巧有力量!


                    2020.9.4









分享至 : QQ空间
收藏

网友点评

正序浏览
诗者余磊 来自手机 版主 2022-3-1 21:19:54
诗评到位有力度!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诗者余磊 来自手机 版主 2022-3-1 21:19:51
好诗佳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一首诗,一颗心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消灭0回复!沙发顶起!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