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一起睡过坟墓的兄弟
.文/李贤欢.
三十年前的隐忍
在相见相拥的一刻
咧开尘封已久的嘴唇
吐露辛酸的心路历程
别跑!检查暂住证
联防队员在后面紧追不放
你我脚下发力
将追赶者远远地甩在后面
身上所剩几
腹中空空的肠胃
发出忧伤的曲调
含愁憔悴与灰头土脸
初到南国
无钱租房
也无借宿之地
无证,即会被查被赶
更有甚,遣返
也罢
能遮风挡雨的坟屋
最为安全
暂且
以杂草做席
以树叶为被
守护
毫不相干的亡灵
呻吟
酷刑的苦痛
在坟茔的不运处
一个披发的白衣女子
正在挥着铁锹
挖掘着与我一样长的方坑
我爬起来
走到她身边
“”你这是挖什么?”
“嘘!别做声
我正在为你掘着坟墓”
我,毛骨悚然
一身冷汗
穿透骨髓
抖一下
睁圆了眼睛
一看身边的兄递
正在呓语
我不要回老家
……
往事
连接未来
但梦影
早已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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