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四首
苏格拉底
雨雪稀释了一些沉重的话题
离立冬还有几天呢
雨雪已一片片斜斜地飘进
昏黄的灯影里
菜园里的碗豆尖探出头来
绿得青脆。像是对满天的铅灰
表达无声的抗议
我和太太在园内的亭子里
与来自武汉几个大学的朋友
围炉煮茶。似乎都设有多少话说
我们坐在桌子周围
看那雨丝雪片，交织着
如何将天地洗得懵懵懂懂的
心头郁积的一些滞重和苦楚
终归被这场雨雪浸润着
一丝丝化开，淡去了
霜叶
秋天的布景里，总会
留置一些红叶
沿着石径走
斜阳从树叶缝里漏下来
便有一地的斑驳
这斑驳映在红叶与秋霜上
像是一些冻僵的手
又像笔与诗，梦想与睡眠
它们很真实地缠绕
却是不同的事物
在历史版本里
霜一直是红叶的胭脂
离去的秋天
秋天匆匆地走了
我还记得午后曾经的余温
可风里头
已夹着些透骨的凉寒
乡下多了些草垛子
一些刨食的鸟显得比较焦虑
它们在搜集过冬的贮粮
不久前还满架的紫藤
而今只剩些虬枝
在青灰的背景上勾勒出一些疏影
我看不出它们象征什么
秋意的确是这样淡了
留下清冽冽的天。教人看了
空荡，而又怅惘
冬日晨光
夜的黑稠稠的
感觉日子一天天苍老
时间风一般地掠过
留下一些寒冷。我知道冬天
已经降临
寒号鸟的哀叫声刺穿了夜幕
高楼里没有打卡的地方
台灯射过来的是倦意
我的背影在墙上显示某种未来
远处谁家的公鸡啼了几声
东边渗出一抹红晕
像女人的腮。风情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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