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月盖新房(外二首)
文/杜晓旺
北方农村
二三月
讲究盖新房
一些有手艺的匠人
香油一样
这家锅里滴一点
那家碗里滴一点
三滴两滴
房子就成了三月结出来的
永久的大果子
吃梨时想起雪
每年过中秋
都要去乾县园子里
拉几箱梨
送副院长一些
吃一些
再扔一些
这些待遇不同的酥梨
在雪的眼里
只有送人的那些
跟雪花银最像
瘦弱的炊烟
炊烟也在减肥
上楼以后
油水太多运动太少
屋顶上的活
不用上房
去店里随便叫个油烟机
给墙上钻个洞
电门一开
香味的脂肪袅袅升起
炊烟们暗比身材
数生日
半抱粗的法桐
被贴地锯断
腰盘像个中年的桌子
一条嫩枝
从它的身边爬出来
站在树的额头
一圈两圈三四圈
做算术作业样
数着它过过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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