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时空里的生命落点
——刘年诗歌《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黄昏》赏析
只蝶痴梦
诗人刘年的这首诗《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黄昏》,是诗人以文字诗意的画笔描摹出的两幅塔克拉玛干沙漠苍茫的黄昏画卷。一幅是暮色的沙漠中一个人独立在一座突兀嶙峋的桥上的场景,另一幅是暮色的沙漠中一个人独坐在一只破弊的船上的场景。两幅画面的画外音凄美而苍茫。一幅是:河流走了。另一幅则是:湖泊走了。两幅画面交相辉映,苍茫而辽远。隐现出时空的宏大与无极。令人油然觉悟到生命在宇宙时空中尘埃般的渺小。在苍茫的天空与无际的沙漠之间,在沧海桑田的时空转换中,生命只是一粒微尘,一个过客。而桥在河流走后的失落以及船在湖泊走后的怅茫都是诗人在两幅苍茫冷峻的画面中所揉进的人类情感元素。
“河流走了,于是,桥的弯曲,显得突兀而古怪
湖泊走了,船,还在
泊在茫茫的黄沙上
像讽刺,也像奚落”
是以,才有了沙漠中桥在观者眼中的古怪,以及船被讽刺与奚落的窘境。在这种苍茫凄美的场景下,画面中的主人公是以沉默存在的。但诗人却赋予了画中主人公一颗悲悯之心。主人公在桥上站了很久,在船上坐了很久的行为,是画面中主人公与沙漠、桥、船之间,孤独与孤独的交流,是与时空无声的对语。是主人公对兀立在沙漠中桥与船的安慰。是一种生命对自然的人文关怀。笔行至此,苍茫凄美的诗意在不觉间便闪现出了人性的光芒。
“觉得,你是出于同情
才在桥上,站那么久,又在船上,坐那么久的
你是世间最动人的安慰”
毋庸讳言,在这首诗中,诗人刘年在时空的永恒与短暂的比照中,在介子与须弥的交融之间,为生命找到了某种定位。找到了情感的落点。
附: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黄昏
刘年
河流走了,于是,桥的弯曲,显得突兀而古怪
湖泊走了,船,还在
泊在茫茫的黄沙上
像讽刺,也像奚落
觉得,你是出于同情
才在桥上,站那么久,又在船上,坐那么久的
你是世间最动人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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