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
寂寞,长满牙齿,慢慢啃。
烟圈悠然地向外散,
雾里,两座孤城,城门进进出出的
不是人。
不交集。
月亮走进门来。
涩果
木子,就是李子。
它们太美。
长在十四五岁
小女孩儿的胸脯上;
小小的,圆圆的,青青的,
阳光怎么照也不变颜色。
你可以想象,但没有欲望。
哨声
我安静地,极安静地
呆在这里
手里一定要带一把哨子。
我不吹响它。
我只是等。
劫掠
走进一个胡同里。
土坯的屋子,浑圆的石碾子;
磨刀石,独轮子,草个子。
高高的门楼里住着个土匪,
牛眼泡子,红胡子。
他劫掠了奶奶,劫掠了母亲,
劫掠了一胡同女人,一辈又一辈的女人。
她们嘁嘁喳喳小声议论,
只剩下这点子力气了,轻飘飘的。
他的马就栓在门前的秃榆树上,
我耐心地站着等他,
等他来劫掠我。
红头发
如果一个女人在路中间跳舞,
不避让车辆
不要认为是个疯子,她很正常。
她的动作不受羁绊,头发
红罂粟的一片
飘散开去。
我是唯一长时间注视她的人,
渴望得到回应。
她长长的指尖,戳疼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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