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滩渔港
文/老影子
渔港的清晨在一种静谧中醒来
那种沉睡,不愿醒来的安然
而夜晚灯火通明,喧嚣,某种漂浮不定
归航的渔人面带微笑。收获的季节
船只吃水过深,隔着月色
隔着相视一笑而过的坦然
一船之隔,就是惊喜与另一种幸福碰出星火
那些鱼仓载满浪花,那些灯火阑珊
而颠簸的人生具有深海的秘密
上岸的老船员,泡在码头边的小酒馆
二锅头的杯中波浪汹涌。一些灯塔的讯号明灭
一些出海的故事说给自己听
而我面朝大海,面对
无边的黑暗,深邃,未知
试图在潮汐里写下爱的词语
写下惶恐不安和满天繁星
如今,我习惯于人潮人海中泅渡
一边高声朗诵海明威的老人与海
一边把尽量长的鱼竿甩向深蓝的人间
是夜辞
文/老影子
你把酷热的七月,推向大海的怀抱
一些词语如杯盏交错,东倒西歪
划伤夜色。撩人的是夜风,醉酒的是霓虹灯
呓语吐出子夜的秘密和雷声
悲伤的依旧悲伤。癫狂的还在癫狂
被打乱了次序的诗句,重组了我的青春期
而四十年的原色调,仿佛不再新鲜
你就坐在对面,满不在乎。在修剪红指甲
而渐渐清晰的村庄,在随手一指的远方
一些蒙太奇的画面,转换得如此之快
无题辞
文/老影子
青花瓷被破碎。市井小民的弄堂里
海水起落不定。酒醉的咆哮
八仙桌倾斜了面孔和杯盏,上釉的两只蝴蝶
翩翩起舞,如梁山伯与祝英台被刻上茶壶
有人黯然伤神。有人自斟自饮
杯中酒里的美人可以轻拥入怀
月光正好,可以调情,间或做爱
麦田的绿焰熊熊燃烧,给我春风般的想象力
也许。清明赶早上坟的人们浑然不知
欢快的江水顺流而下,两岸的垂柳不系浪花
你我身影孤单,可以同行的亲人无几
时间在表盘里来回折腾。穿越者,穿不透白天与黑夜的矛盾
而黎明在黎明中醒来,历史在历史中隐去
"最后的莫西干人”,在黄昏,吹出灵魂深处的箫音
与母亲说
文/老影子
老屋的东山墙倒下了。在星星菊开遍的九月
老母亲也倒下了。脑血栓这个恶魔
是我今生一辈子的敌人
儿时常扯起的麻花辫剪去了
宽厚的肩膀也瘦成了一条挑水的扁担
深深的酒窝,蓄满天空的雨水
母亲。不管你听见或听不见
我都要在远方喊一声娘亲。原谅儿子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我却在他乡
如今,我既不是
你右手的单拐,也不如你左手牵着的小京巴
父亲,我有点生气
文/老影子
躺下了。你就不再起来了
身旁的麦子都被你压在身下
杂草高过了头顶。高过
我眺望你归来的山冈
好比那年说好的给我买自行车,并且教我学骑
都过去多年了,仍不见永久牌大杠车的影子
如今。你躺在白色的房间里
拉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一直唠叨,说等你病好了出院了
帮我照看儿子
今日。是你远走的日子
我领着你的孙子来看你
看坟头荒草萋萋
父亲,我真的有点生你的气
这是,你最后一次食言了
在海边
文/老影子
浪花从未开败的时候。来了
就会看到灿烂的大海
每次都像站在未知与已知的边缘
我每次来都会捡一些鹅卵石
使尽全力,投给澎湃的深蓝
在沙滩,每一次都会捡到意外之喜
涨潮或落潮,由不得我们控制
赶海的人们,赶的是跌宕起伏
两种截然不同的心路历程
沙滩上被遗弃的贝壳、虾蟹,藻类
被我抛出,又被奉还回来的鹅卵石
此时,都和我一样。面朝大海
无能为力,站成一个个只会喘息的名词
与己书
文老影子
镜子里。我仿佛不认识那一个人
山丘秃无的背景图。荒原交出空旷
交出我鬓角熊熊燃烧的火焰。而此时
落日趴在西山坡,云在其上俯瞰人间
胸腔里积蓄经年的暴雷和火红的词语
穿过骨缝的风穿过黑夜的发丛
明月无眠。我铿锵有力地吼出西出阳关
窗外一缕蝉鸣呜咽,两袖清风不羁
一匹马儿的思想在草原上驰骋
镜中的另一个人转身离开
他想起了新欢,抑或旧爱。与我今生的纠缠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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