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雨(外一首)
像吃饱了早饭
一张尘封已久的旧摩托
加满油,充足
气,竟然是一脚启动亢奋的凌云壮志
轿车擦肩而过
消失在公路上
奔流的河中,他索性加大异想的油门
让雨水砸痛荒芜的脸颊
与其说是饱满的谷粒
不如说是母亲的布鞋底
或者说是女子的铲尖
这滂沱大雨
在我的脸上乱挖种豆的土坑
膨胀的五月期待发芽
此刻,雨停了,而他身同凫水的植物
扑进生长蛙声的秧田
清除蛮横的稗草
而今迈步
享受阳光和风
花开已是盛夏
她举起翠绿的手臂
一根新砍的竹竿
在远处,忽而朝东,忽而向西怎么也
够不着那朵白云,或打不下一只啼鸟
都奔向炊烟,落日
一点点小无踪影
河水看似平静,此时
波光闪亮,一大群乱轰轰的
鸭子,多像身披身披盔甲的
勇士和天边对峙
而他独自静坐
像一砣被雨水淋湿了的牛粪
没于草丛,凝视澄明的
对岸是怎样慢镜头绽开孤寞的花瓣的
且轻松摇动
一只贪婪忘返的蜂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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