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黑的雨

     文／马志高

1
这夜里的雨／满街的飞
黑色的浓度
横着推挤
成都没有雨
可是民间传说雨帘密集
在四十九中那条街道上
排水管道被堵
雨水正在积聚一股洪流

有夜的哭声
从一条雨带里传出来
这不是冤魂的声音
这是一个青春的声音
是高二学生林唯麒
他在复述早上对妈妈说的话：
母亲节快乐！


2
这夜里的雨／一路追逐
长途卡车司机金德强
矿泉水是他身体的必须
不是绝望
怎么可能把农药当做饮料
倒入心腹


3
这夜里的雨／肿瘤的病人
他们望着灯光明亮的医院
谁知道每一束光就是利刃
剜去仁者的心
良医者张煜／他的质问
云朵飘过／再飘过
亿万民众的仰视
聚集的强光／是否可以
将一些领域的夜色照亮

我记住了李文亮
也记住了张煜教授
愿哨音响亮长空
愿云朵停留


4
这夜里的雨／豹子的机会
三只相约／美妙的森林
无边无际的草原

可是人类健忘
只记住了它们其中的一只
另外两只被忽略
人类的记忆
留在黄金的时间／滚滚黄金
滚滚人潮



2021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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