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黛眉
76岁的母亲有四个姐姐,一个兄长
他们都列队返回草青土黄
母亲文化不高
虔诚相信上帝的话:人死了没有知觉
除了祷告时一一求护他们的儿女
从不烧纸,也不用鲜花拜祭
兄妹们唯一的合影,压在她床头柜的玻璃下
有一回,撞见她对着照片垂泪
有一回,我们笑嘻嘻地聊着四个姨娘的趣事,突然就沉默不语
芦叶鲜嫩的时候,母亲总说
舅舅最爱吃她包的粽子
明天是母亲节,母亲又提着芦叶香的
粽子回她的家
那家里还有88岁的老嫂
盼着她回,忙着为她煮饭沏茶
一如50年前招呼她:六姑娘回来啦
六姑娘有着乌黑长辫,粉红脸颊
母亲是女孩儿啊
母亲得回她的娘家
象一朵小花,回到孕育她的枝桠
————2021.5.8日薄暮,致敬母亲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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