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组诗）
文/水柔
1.
树上的鸣蝉
草丛里的萤火虫
都是旧时模样
屋子里的灯光
已变成哑语
千里塞外
马头琴的呜咽响起
游子的酒杯里
一枚上弦月
不停地摇晃
2.
老屋 真的老了
老得已承载不起
一缕瘦瘦的炊烟
夜晚 父亲的
一阵咳嗽
让它头顶的白霜
纷纷 坠落
3.
盛满月光和虫鸣的
老屋 成为
一道斑驳的风景
远去的时光
终无法抵达
在一代甚或几代人的
心上 老屋将慢慢
变成 一个大写的
繁体字
4.
我曾发誓
要做你身旁一棵挺拔的树
或是树上一颗沉甸甸的果实
而今我们都像熟透的桃
却无处可以安放
看不见你上面袅袅的炊烟
它早已随风澜而逝
我只能在云朵下面回想
你诚实的模样
还有母亲轻声的呼唤
你身后的那棵梧桐树
没有了依傍
今晚 它是否会轰然倒下
树上受惊的小鸟
黒夜中 能否找到自己的家？
那片带着体温的铜质钥匙
紧握在手还闪闪发亮
而我 再也找不回
奶奶当初 藏在枕头下
光阴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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