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二首
我们对寒冷有太多的记忆
电暖气电热毯暖手宝
薄薄厚厚的羽绒衣羽绒裤毛袜子
有的还穿在身上有的尚在身边
尽管有时被偶然露脸的太阳晒得大汗淋漓
却依旧对寒冷心有余悸
在我们的记忆里
存储着太多的乍暖还寒
母亲在世时没有穿过羽绒服
也没用过电暖气更遑论什么空调
那年冬天母亲手掌里摊开三粒铸铁堵头
要我将送入小屋内的暖气气源阻断
为了对付寒冷
母亲把火盖塞在小腹处抵御辛酸
原谅我
至今对盘曲小屋的那几截破烟筒念念不忘
世袭的寒冷见不得我们过早获得温暖
2021.3.28.
你是谁
瞅一瞅镜子再看一眼影像
照片上的那人
与我撞衫了
发型也抄袭了我的蓬乱
只是那张陌生的脸
尤其是那一对耷拉成单眼皮的眼睛
让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谁
手机的镜头
明明是照着自己拍摄的
怎么照出来的人
就换了他人
妻说
难道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说心里话
让我接受他
的确有些残忍
人的一生
需要有多少次重新认识自己
尤其是人到老年
心有不甘也不得不与自己相认
202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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