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感与丰盈:一首诗活在自己的结构中
—读冯好平诗《图说》
周健
初读冯好平的诗《图说》,忽然有种陷入无法自拔的感觉。
其用心设陷构筑的框架结构看上去简单直观,甚至冒着破坏一首诗圆润气息的危险,大胆地用“窗”、“再一张图”、“再而三” 、“最后”这些明显的时空隔离词标识分节顺序,让诗写中间人为的出现强制停顿或隔离现象,形成了一首诗特有的结构式,但事实上并未出现气息断裂的情况。
结构为内容而存。诗写的普遍情况是在内容的呈现上,首先保证流畅的气息。过程中,会竭力消隐明显的结构性停顿与断裂,在情绪出现转折时,结构显性的力量才得以释放,发挥作用。而这首题曰图说的诗,在结构上却决绝地采用了一张张上图的时空时序来安排诗之结构(它正好照应了“早晨的 正午的 傍晚的”图谱时序变化的现场)。
一张图与一张图之间客观上存在的“断裂”,则依靠对张图自身迸发而出的内力所形成的幅射来自然消除,或者说像自然界“早晨的 正午的 傍晚的”之间自然的“焊接”来完成。
每张图的描述过程是流畅的,也是有趣的,活泼和鲜活的。有力地支撑起整首诗的语言密度与内容的饱和度,有时会“挤出”画框:
鸟鸣啾啾挤进图片 活力四射
鸟儿被图画框于外
风一直在图里 吹啊吹
一方面是图画无形的“框”,框定了每节目标式的可能内容,另一方面是画与画之间自然变化的无界过渡与对变化过程的对比性呈现,形成既有区别又有勾连的图谱式阅览式呈现顺序与变化。这样就给阅读留下了停顿喘息的时间间隔,在图与图的观赏与审视中,内涵的诗意意境也自然形成了内在的爆发点和覆盖的广度、深度和宽度。
但其实这首诗所谓的图是一个窗。通过一个窗图的变化来完成内容上的变化,所以图与图之间只是时序上的分别,而在内容上由一个人的一天观察所得组成一幅幅图说,图与图之间内部的人性的倾诉与表达,让阅读者并不觉得之间存在断裂感;结构上的明确与决断的风格,也影响到语言上。整首诗语言节制内敛,诗写自身的内蕴削弱了结构上的形式隔离或隔断,能不断抵达阅读者欣悦的目的地。
这首诗是骨感的,有清爽之美。
这首诗是丰盈的,有流水与光线变化之美。
一个人站在窗口看世界,世界在窗口之外看窗口。一首诗容含了窗外,也包容了窗内,窗内与窗外合一,共同完成了一首时光之诗,生活之诗。
附:
图说
文/冯好平(黑龙江)
窗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
封面了 阳光镶边 耀眼光芒
无限诱惑
再闭一会儿眼
慵懒 拖沓
扉页漆黑一片 魅影隐约
深浅  埋伏 不确定性
再一张图 拉开窗帘
镂空处 定睛处
沉静的蓝天和摇曳的大杨树
向上的背景
鸟鸣啾啾挤进图片 活力四射
鸟儿被图画框于外
风一直在图里 吹啊吹
务实者从来不在中心
再而三 图画框住楼顶 西北角
角落里瑟瑟发抖
白墙和枣红色的琉璃瓦 显处从来招风
被蔚蓝衬托 鲜艳得有点浮躁
总是一种揣度
乌云突然压顶
碾压着蔚蓝 白和枣红
有谁临危不惧
最后 楼间 远处的街 我们的沉静时刻
俯瞰 熙来攘往
一切之一切
嫩绿的树随了行人 也匆匆的感觉
没有谁不是顺我者昌
从左到右 闪过 从右往左 闪过
树被落下了 焦急的样子
常戚戚者未必小人
早晨的 正午的 傍晚的
截取 剪裁 移花 接木
一些画里一些画外
话里话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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