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诗三首）
陈丽标
黏雨，从一入山便沉默开始
一直落到停于柏下望远山
还在落着追忆。
青草，一年你的话语，
让我们也看到我们的话语，于是
幽风吹过：空，即是安静。
而忽然母亲想说几句：
说落叶让它归于林地；
说水的归宿在于江河；
说两页白纸，接着两页白纸……
切记，切记！
——有种嗓音是
她一疲累弯腰，你便看到她
满头灰发的。
——有种隐痛是
从此我要一遍遍，记死上山的路的——
在一次次山道
成为呼啸大道的一部分中
远方
有时总有个接近泥土的朴素的人
在他温和的房子旁
用单纯的草或木
燃起一堆静静的火。
古旧的炉子，水回到江河；或者，
一口憨锅，风吹稻浪。
天空下，草木长出的烟
比水和米的气味浓——
香是一匹秀丽奔腾的马，
我恰巧打它身边过
我被征服。
草木来自深林。
草木来自田野。
草木来自幽居。
草木来自解脱。
草木来自远方。
此时，香是一只远方沉重的手，
我恰巧打它身边过
我想说，我被毁灭。
焰恋
吐露一个字，即是江河
吐露一个字，即是王的自刎
没有吐露任何一个字
抬头狼人的看她一眼
赶紧删开
是火接受了锁链
在风的平原上奔跑，
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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