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皇闻晖
绞尽脑汁才想到,该如何描述你
当我在故乡的田野
看到一片菰苗开始分枝簇生
一丛丛,一茬茬
正被天地间的山水灵气所浸润
记忆中的浅紫红色花穗
多像芦苇点燃它沉甸甸的苇絮
在风中摇曳生姿
看不见的根系多么发达,总能从底层
的烂泥里汲取营养
像泥鳅的呼吸在畓土深处穿行
片片叶鞘,从秆节间抽出
越来越肥厚,仿佛为枝秆套上了盔甲
到了结荚的时候
体内纺锤形的果实慢慢膨大
挺直的身躯,试图让整片水田静默下来
在大地附耳倾听睡梦时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阡陌的暮色中溢出
好像是那些水生植物
在向黑夜分享它们拔节的喜悦
2021.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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