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织品
文/邹华平
我们更愿意信任
一条纯棉毛中
棉花，有美好的记忆
夏天它孕育桃形的心
秋天开出洁白的云
尉蓝的天空上飘着棉絮状的云
我想起小时与兄弟姊妹共盖一床棉被
那时候不染一尘
母亲帮我们检拾回许多棉花的温暖
纯棉年代的记忆
烙印我的心里
仿佛婴孩的手紧拽着柔软
审视镜子里长大的面孔
有泪流出，信任棉织品轻轻擦去
■再长的峡谷也有出口
一些雨滴的本意
是滋润干涸的土地
风的裹挟，落入江湖
成为推波助澜的浪花
山的隆起
是神向往高处的天空
一条山脉纵横
会留下出走的缺口
大地之上，有这么多卑微苦难的人
他们食五谷杂粮，享人间烟火
一屋子的光，期待开门汇聚一起
■痕
那时我家后院有一棵不大的桂花树
小时候的我受了委屈
就拿小刀在树干划痕
父亲发现后，抚摸着我的头说
孩子，你和这棵树都是要长大的
日子在撕去一张张日历中悄然逝去
长大后我抚摸那棵树粗大的干
已触摸不出当年伤害凹凸的留存
那棵树绿荫婆娑
已是许多鸟儿的家
我感慨地看着鸟飞进飞去
头顶的天空仿佛从来一尘不染
依稀有许多翅膀划过的痕迹
■山上的岩石
山顶上突兀立起的岩石
仿佛英雄的巨人，孤傲戳向天空
因为高度，拒绝苔藓温柔的覆盖
因为坚硬，湿漉漉的雨水记忆随阳光消散
一些鸟儿栖落岩石上面
借助高度俯瞰远处
惊飞时留下白色的痕迹
一阵山风吹来
岩石如泣如诉鸣响
恒久的压抑，坚硬有了缝隙
旁边有散落的碎石
它孤立的模样定格
有一些苦痛，我们不再有时间见证
■春天的鸟有太多的枝条栖落
春天的枝条
如少女般有弹性
花骨朵含苞，一夜间绽放
嫩绿鲜润得透出水来
仿佛相约好的，
满山坡的植物走在春天的路上
桃花红，李花白
樱花怀春，奔放盛开
玉兰花，如女孩娇羞小嘴嘬春风
它们不想知道所有美好的短暂
有一只鸟栖落枝头最好
鸟飞走，枝条急促摇曳
仿佛要找寻一处缺囗
让这些盛开的花朵涌向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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