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乡亲(组)
文/占东海
引子:百年不遇的洪水，席卷庄稼，房屋，我们庐江人顾大家，舍小家，破堤蓄洪，圩破，冲走一切，我们没有气馁，军民一心抗洪！
洪水中的稻子
稻子在潜水
寸白的老妇站在水里
一手捞，一手割
少数叛逆期的稻粒如狼，牙有一寸长
咬住她的手不放
老妇的泪含在眼的池塘旋转
怕一涌出，圩埂开始决口
“今年怎么过啊……还让人活不？”
闪电哽咽，在雨上
抽打我的鞭子从中间折断
村路
一条条通向康庄的水泥路
在雨水中挣扎
脊背上凉晒的稻杆凌乱
一粒粒稻子陷入一团团泥巴
无法脱身
每位骑车路过的人
怎么也甩不掉咬在鞋上的烂了的牙
一老农手拄木棍敲打
挑一担稻杆蹒跚挪动
另只手死死揪住水泥路
生怕这条
救苦救难的龙飞走
破圩
洪水推走五台二十多吨的挖掘机
十万亩稻子倾刻被淹
头发飘在水面，风一吹便开始战栗，呐喊
迎难而上的战士陈陆、王洪……被冲走
雨还在往下倾倒
来不及想
乘冲锋舟去追的人
忘记冷和饥渴
打桩的，装泥土进蛇皮袋的
每一锤每一锹
都在磨破水泡
血淌出来，无人去擦
桩刚打好，蛇皮袋就被战士甩上肩
跑步前进，一扔下就回头扛另一袋
村民们住在帐篷里
伸个懒腰，天便亮了
圩埂
洪水是恶狗
不走敞开的门
到处找
没有石头的墙
钻洞
战士们摁住它们的头
用圩埂捆住
吊起来
用雨的鞭抽
直至把这些落水狗
打死
种白鹭
耕田机
不停地咆哮
引来
过路的白鹭
它们把自己
种在泥里
用泥鳅、蚯蚓，小鱼
作肥料
结出一串串纯洁婉转
而高亢的
天籁之音
给每位抗洪战士
灾民
他们捂住自己的悲伤
拿出十万分热情
给战士们煮饭洗衣
争分夺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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