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我走进了历史的旮旯（外二首）
文/余光之瞳
早想寻觅一处从不存在的儿时门厅
站在华灯初上的某处屋檐下
墙外下着细雨
此种向晚不晚最难将息的青灰色调
一种亲切又迢远的愁殇
南朝的亭台楼榭、勾心斗角
今夕，惟成都可以写照
一些凉意，在成都可以随意唤醒唐律
唐诗之写景，指引我们寻觅山水所探的视角
晚来天将披雪，可吟一樽褥热青酒
沾染一宿久违的唐宋律吕
古时的物件，成都亦很多见
去成都，不单是古时留下的茶庵
就算日暮柴扉，在此也极易寓目
杜甫草堂
在成都，喜欢蓝调
多年来一直在听
喜欢他的随性，他的即兴
不随指挥棒，朝一个方向走
忧郁、慰藉
不是方向性的主题
草堂，杜甫后半生在此淹留
可以戴着面具讴歌
可以请巫师布道
一个筑台的场所
让诗歌在市井、茶楼、酒肆里流传
可以和乐队合作
可以像贝斯手那样
成为诵诗仪式上的主角
诗者是手舞足蹈的神灵
语言是历史的在场
每一首诗是一个场
每一首诗指向一个街巷
在成都，我走进了历史的旮旯
青城山
不少寺院，不易进，游人如织，如青城山
不少寺院，偶进一次，就多收获，如普照寺
自然褪色却留得人迹斑斑
墙面之蜕变，虽说是初见
遥遥千年，已为历史的剥落
若与天宝年间的杜甫对簿
谢中丞乳酒一瓶，三瓶乳酒下青云
经历千年古寺的石上苔痕和松姿
愈发养蕴的清美不可方物
寺院之美
在于古寺形制之约略
如山门之深，了望的角度与框廓感
如大殿之远，收于目下的景深刻度
如塔之高松，不可近视的敬仰意趣
如墙之剥落，幽幽时光的绵延远伸
进寺院往往未做深考
早已道心甚悦。
注：青城山，道教名山，诗人杜甫游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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