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原创首发）
文/耿兵（上海）
残阳还是没有落下
还是没有
浓烈的栀子花开出淡淡的浅白
我还是不能忘却 那个严冬 那场积雪 那层厚厚的忧伤
像是荡在湖泊里寂寞的繁星
我听见古筝 听见流水 听见花开 听见湛蓝的湖水
在黄昏里轻轻退去
眼眶里 发际上 前额中 唇角上
满是圣洁 满是孤独 满是遍体鳞伤的绝望 失落 惆怅
比起雪花 我是如此的浅薄
比起残荷 我是如此的轻狂
比起雪松 我又是如此轻佻
我听到这个绵绵的雨夜
过多的雨水 侵蚀着我的苍穹
我的羊群 我的虚妄 我的经书
我听到夕阳在一场喧嚣中
跌入深渊 跌入峡谷 跌入一场蒹葭的空洞与苍白
颓废与沮丧
愤慨与惋惜
多像这些坠入凡尘的蝴蝶 秋虫
蜉蝣 蛐蛐 蟋蟀
我忘却了用什么样的歌声来表达我的一切：
马头琴 羌笛 京胡 唢呐
忘了
这个春天的桃花 木棉 紫薇
丁香 三角梅
像烈焰般地存在于我的身体
我热烈的唇部
有着怎样的昏暗 暴雨 冰霜
像星夜无可替代的天狼星或者是北斗
我听到一棵合欢树訇然倒下的声音
有如我坚强的肋骨
断裂的声音
当我知道
那场别离不再是演习
当我知道最后的绝决像暴风雨一样袭来
谁能在轮回里
与我挥手告别
只有雪 只有雪还在轻轻地
轻轻地
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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