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呼吸的石头
文／无锋
置我于潺缓的流水边
以待光风霁月时日静好
或者秋雨霖铃如诉闲愁
置我于巍峨的高山之顶
观旭日东升于苍莽之间
听流风啸傲于天宇之下
置我于大道之侧，孤松之下
可以望见所有远行和回归
更能悟得风尘起落和斜阳穷途
置我于芸芸众生之中
仍然不改顽劣和冷硬
可经锤打而不可抟揉
我是——呼吸的石头
孤独仿佛孤傲的石头
只堕流年，不谙世事的石头
二 呼吸的石头
于草木之间，我终于找寻到了自己
于喧嚣的人海中，我曾沉默偃卧如石
唯其如此啊！犹如悖论
我是会呼吸的石头，却
为何是呼吸的石头
草木所映照出的我的柔弱
还需经过几翻风雨的锤炼
而我在人群中所逼显出的
冷硬，又如此得不合时宜
我是呼吸的石头
小心地屏住鼻思
想使自己永远定格为石
或者浮夸地呼吸
我心有惴惴的
又怕被人确认为石
让青苔来蔓盖吧！给我
更多的天性亦如草木柔情
我三缄其口，孤独还似孤傲
我缩头缩脑，仍然突兀一如异端
有顽猴育化于石却屡犯天规
有彩石补天拯救了世间万物
我是呼吸的石头
当我终于停止了呼吸
不必诡辩，我就是石头
石化的躯体可待清风明月
石化的躯体亦可待刀斧天雷
石化的心腹却仿佛更多了万般柔肠
可以歌风吟月，可供光阴盘磨
终于忘却了人间的白眼和流言
终于永堕山林——而不堕红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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