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山（外一首）
如果你从歌词里跳出来，爱它
就攀登它、审视它、吟哦它
背囊里，备上一块毛巾
挡雾，擦汗，或者拧成攀登的绳
途中，你所听见的鸟鸣
一定藏有号声和枪声
这些历史的回声，浑圆
比山体雄厚
置身其中，山风就不会过于冷清
阳光偶尔会从树叶间跳下
吻你的额头。你还会看见
一棵随遇而安的椰子
它曾是一支队伍的粮食
在黑夜里喂养
手持星火的人，奔向黎明
如果你肯用一点时间
停下来，静一静
还会看见一株山兰稻
它的身躯，依然十分羸弱
它的骨骼里
有汹涌的浪潮，鼓胀的风帆
现今，被我们延续耕种和收获
养壮了一支山歌和一座岛屿
最后，你会登顶
了望和俯瞰，才能发现
它载着你，而你
已将它高高擎起
黎族兄弟
兄弟，我这样执着地叫您
喊出时饱含深情
听起来格外澄净
如轻声念出户口簿上，自己的姓名
兄弟，我热爱您可刚可柔的山歌
对爱情的表白或劳动的歌颂
仿若指认春天的山花，盛开一坡
我渴望入住椰风轻拂的船形屋
听海水神情淡定地讲述
更路簿上，再凶猛的波浪
均是一双飞翔的翅膀
我愿意拜纺织黎锦的阿婆为师
抽出时光里的七彩丝线
织出南山，菊花，锄头
和一头身披霞光暮归的老牛
向外地人介绍您们——
海南岛上的原始居民
兄弟，因为风物更替
介绍一回，我的心就格登失落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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