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身心探视夜晚,婆娑的灯火
也在用一种声势浩大的力气去理解,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努力解释
一个苹果和一个香蕉在医院病房的意义。
在医院里,一个人反复上下十七楼,
对着许多的报告单进行仔细审查,
在38床边,我郑重地对着父亲说谎,
把所有的隐疾省略而去,
想起身体的虚无和带着愚昧的夜。
斯世向来陡峭,空寂的星辰摆着焦灼的碎语,
打破过去的摇荡,隐去宽阔的仓廪。
所有运纳的五谷在脾胃之宫化为精微,
有人踩着水归来,我在暗夜里
想起腐朽的尘寰和手术刀割下的瘤体。
和父亲坐在病房里,对惊恐的魂魄审判,
判以胸口的荒地为此时哀痛的牢刑。
开始羡慕那些夜晚沉睡的人,
用一种独具的强大拥抱虚妄,
也开始有一种温情练习一切相的弹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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