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
春雪下在太行山上
也下在太行山的腹地
我目击到的平原
白得透彻一根根银丝折射
让白天更白
让黑夜镀上了层层黝亮的光
让人间多了无数细软
呼吸着沁凉的空气
我的肺叶尽情张开
那些在苍凉中
缩首了一冬天的草本植物
接受了雪的惠泽
有了枝散叶开的冲动
在春天这条渐渐解冻的河流里
所到之处
带着复活的气息
也把我的暗疾固疬
那些尘世的五味杂陈
慢慢削弱。于无声处
以蜕变的方式羽化成碎屑
以春雪为印记
记录一段时光
连接在身体之上
一条蜿蜒的路
踏雪而行的人，就是我。
孝。
天气好的超常发挥
暮冬的中午
骤然升高的温度
就要把寒冷逼得隐退
玩耍的、晒太阳的人
占据了天空下
闲置已久的位置
看得出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和陪同照顾她的儿子
非常亲情
捶背揉肩、说话聊天
娓娓道来中甚至
还详细描述和肯定
给她母亲买的墓地
是块上好的风水
说依山傍海八达四方
冬暖夏凉的别墅
那地理坐标、岩石草木等
这关怀
仿佛提前引领仔细倾听
的老母
事先熟悉了解那里的环境
一旦径直走进
就不会再有陌生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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