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文/不憨
一
收束身形，思忖
伊是不是暗恋我
一次次扑来，适可又止
“老这样会得病的”
伊终于安静下来
才见到大海的本来面目
二
伊是浪人，我们相遇在礁石滩
我碰哭伊，也击穿了自己
我们发誓，溶于一体
不管碎成石化成雨
三
一语成谶！我的前世真是雨滴
落在伊家的树林
温度向零接近
我的含蓄
也不允许它成冰
柔软必须保持一种弹性状态
等待
四
伊不在家
这时候院子里，一定
开着几片枫叶红
伊在东山采的
东山是我的老家
家乡那几天正好播种晚霞
五
晚霞终会走的，如别人眼前的鸟儿
晚霞包裹着我重要的人事
一切已被伊打包带走
六
只剩下月儿，就在那里
想扎谁便扎谁
今夜已完全失血
雪狼在旷野呼唤伙伴
嫦娥聚积的所有怨恨在刀刃
吴刚用了千年
竟劈不开广寒宫的门
七
我也劈不开伊的门
尽管墙是篱笆做的，墙内没狗
只有饿极的猫在墙上梭巡
绝望此时宁愿做条鱼
八
真有鱼从窗口托出
唤猫声扑到院外
伊一直在家，猫
是放出来的障眼法
乘虚而入
没听过谁的篱笆墙能挡住风雨
九
告白。我的宿命是一只海鸟
终日觅食在伊的浪花里
伊答。浪花只剩下沙粒，我们
做一对不安分的雨滴
随云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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