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光彩 
我的婚姻亮起了红灯。
它是拉响了警报?也许——
我听见它歇斯底里的吼声。
我甚至看见拳头和脚板,
从它模糊的镜面扭曲地反映。
它的皮上鼓起血泡生成脓包;
这一切,折射出那张纸的背影。
(那张纸——有人说它是坟墓;
就是它,用并未宣读的誓词,
把爱情 决然地判为了曾经。)
是一针挑破,来个凤凰涅槃;
还是,让时间慢慢将创伤抚平?
欸——红灯闪烁,变为了黄灯。
哦!它不是警报,而是信号;
我在等待,尽管它依然暂停——
绿灯总要亮起,它终会显示:
我和你,或我们,又恢复了交通。
尽管在路口,还得逆向往返;
但无奈的婚姻,已开始负重前行!
只是,我不能控制它的流程。
尾注:那张纸指结婚证明。
选秀
今夜无眠。一只只汉字
于屏幕上 扭捏地亮相,
像忐忑不安的选手,
接受我挑剔的眼光。
它们既想争取,纷纷
展示 各自的优点;
又似欲逃避,好把
存在的缺陷 姑且掩藏。
我却打开字典,正如
向全国下达了选秀令;
为了这首诗的主题鲜明,
定要征采最匹配的对象。
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
不务最美丽,但求最适合。
顿时,上万的蝌蚪
一股脑儿朝我游来,
都不管符否预设的资格。
它们为中选可谓搞尽花样:
有的改个名儿,重复参赛;
有的换身衣服,千姿百态——
弄得我目眩神迷,力竭筋疲。
今夜无眠,我终于找到了!
终于,我搜寻出最佳的蝌蚪——
它以一声蛙鸣,成熟了这首诗。
(注:改个名儿重复参赛指多音字;
换身衣服千姿百态指多义字。)
摇篮曲
宝贝儿,快睡吧,
妈妈为你轻轻地摇着篮;
宝贝儿,快睡吧,
试试不再睁开你的双眼。
你会梦见天上的星星掉下来,
这些星星比糖果还要甜;
你不是问今夜的星星怎少些么?
谁叫天上的神仙那么嘴馋!
你会梦见弯弯的月亮掉下来,
这是一只在银河里行驶的船;
坐着弯弯的船哼着弯弯的调,
乖乖的宝贝儿香香地眠。
宝贝儿,快睡吧,
无邪的微笑浮在你的嘴边;
宝贝儿,快睡吧,
梦里真真的好玩!
职工伙食堂之歌
那间矮小的职工伙食堂哟,
那间潮湿的职工伙食堂哟,
那间热闹的职工伙食堂哟,
我要以一腔挚忱赞美你!
因为我对职工们怀有无限深情,
因为我也是职工们的一分子,
所以我要赞美你们在伙食堂就餐,
我要赞美职工伙食堂哟!
你们右手握着筷子,
你们左手捏着羹匙,
当饭干得咽不下去时,
就舀点儿汤灌进嘴稀释,
而不属于讲究吃法那种人;
你们吃完后就用手背将嘴唇一抹,
而不属于用香巾细细擦那种人;
你们用舌尖抵出嵌在齿缝间的残渣,
而不属于用牙签轻轻掏那种人。
你们从菜里挑出死苍蝇,
哄笑一阵继续吃下去,毫不在乎;
车辆从外面嘟嘟地驶过,
风把烟尘送进来,毫不在乎;
边吃边谈唾沫星子乱溅,
酒液倾入饭菜里,毫不在乎。
哦,在伙食堂就餐的职工们哟,
我要乐此不疲地赞美你们哟!
我发现,建设新生活的积极性,
富于你们平凡的劳动之中;
我发现,破坏旧秩序的彻底性,
寓于你们平凡的劳动之中;
我发现,人类几千年文明的精华
富于你们平凡的劳动之中。
劳动,多么辉煌的两个字眼!
歌儿哟,直抒我胸臆的歌儿哟,
我谱一曲职工伙食堂的赞美之歌,
其实就是谱一曲劳动的赞美之歌哟!
捣衣的老婆婆
那个捣衣的老婆婆哟,
迎着秋风和着砧杵;
我欲坐公车到九宫庙,
路过你捣衣所在的那片湖。
清晨的空气尚未被
温和的秋光所活化,
早行的年轻人犹自缩手缩脚,
顾虑着霜滑不敢大踏。
岁月的不知轻重的脚步
踩得你满脸尽是凹凸的泥泞;
你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婆婆哟,
怎么硬是不觉得冷?
难道,你那厚厚的死茧,
已经完全失去感应,
像一双橡胶手套,
将这极具渗透力的寒水隔层?
那个捣衣的老婆婆哟,
你忽然定定地看着湖里,
仿佛想从那朦胧的深底,
发掘你过去的影子。
可惜这湖面不是魔镜,
你只能看到你自己的倒影;
连倒影也不愿在深底多待,
唤得阵阵波澜来打破平静。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你那皱纹密布的脸上,
突然地,突然地,
泛起满意的笑容?
难道是那片刻的回忆,
让你找回失落的青春,
并在回忆里重温
那段甜蜜的爱情?
老婆婆那沧桑的脸上,
泛起满意的笑容,
有如干黄的叶片,
沾润晶莹的珍珠;
她继续熟练地捣着衣,
迎着秋风和着砧杵。
赶
面对顾客催促,我
从脚步里赶出风声
从空间里赶出时间
面对上帝责怨,我
从委屈里赶出微笑
从肝火里赶出烟炎
面对孩子渴望,我
从诗词里赶出歌曲
从现实里赶出浪漫
面对明天召唤,我
从睡梦里赶出幻想
从黑夜里赶出光环
赶紧,赶紧,赶紧
这俩字曾钻进我的课桌
为了生活,我干脆将它
由座右铭赶成了口头禅 |
|
大牛,别默默的看了,快登录帮我点评一下吧!:)
登录 立即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