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读南北《苹果》
                 海恋

苹果

南北


苹果说，我来自花朵

花朵说，我来自枝干

枝干说，我来自土地


土地什么也不说

她的语言就是

苹果



       这首《苹果》算得上南北先生的代表作之一了。我觉得它也堪称现代禅诗的一首代表作。短短数行诗句似乎浅近易懂却又蕴意无穷，这也正是禅意诗特有的品质——至简又至深，至理又至境。大略读过南北先生的一些诗，整体的感觉我想大概可以用六个字来概括：味淡、形简、意深。

       每一首诗的诗味都是淡淡的，很少有情感特别炽热、饱满的句子，只是淡淡地铺叙或者呈现，有的诗甚至几近零抒情。我甚至观察到这些诗句的分行，似乎也相对随意，但读起来却是气息沉稳、匀整，舒畅，仿佛能够透过诗句看到一位气定神闲的禅者，娓娓道来。我想，这就是南北先生一直提倡的“诗禅双修”的结果。在行走、学习、体悟、践行的过程中逐渐将自己的心性和诗句融为一体。

       至于形简，是可以一目了然的，但也不尽然。除了形式上和字句上的简洁，我觉得还有语义上的简省，对事象和物象的描述皆着墨不多，诗境留白的场域很大。如“而我却醒着/还有山坡上的梅子花/我知道，它们也是/一树一树的在雨中/不曾入梦”（《庆慧庵听雨》），还有“似乎有风在湖上竞走/但。这身边的空气渐渐变蓝/我心静默”（《一弯新月》）等诗句都营造了较大的诗境空间，令人仿若置身境中，有无尽的回味。

     “疏可跑马，密不透风”，一般是对书画艺术的较高评价。我觉得也同样适用于诗歌，而对于禅意诗而言，疏朗的是情感和意境，密集的则是象外之音。“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无言是最深刻的言语，无形是最圆融的形迹。这首《苹果》就是如此，诗人说了什么吗？似乎都是最浅显的现象和事实，但这言外之意又是如此深沉。以客观的呈现来揭示真谛，远比说教更有力量。绝对的真理就是无说无闻之境。禅宗里也有很多以无言无说做为开示法门的传说典故，所谓“真如妙心”就是一种至为安详、静谧，调和、美好的心态，不垢不净，无争无尤，无欲无求。因而，我想“土地”就是这样的真如大士，而诗人南北也是一位了悟了禅机奥义的妙心禅者。


注：海恋，原名赵一男。吉林人，有诗作千余首，赏读文字百余篇。

读评反倒更是一种清剔透彻的享受.诗写本身在最后飞了起来,但内容上如评所说  浅近易懂   ,甚至已是人人皆知的事实,并无新意可言,作为技法讨论有其典型的意义,而作为诗写真的有些失浅了.感谢.

味淡、形简、意深。

欣赏！

很熟悉的感觉，在哪里读过类似的表达手法：
小草说……
大山说……
……

苍凉 发表于 2021-1-8 06:22
读评反倒更是一种清剔透彻的享受.诗写本身在最后飞了起来,但内容上如评所说  浅近易懂   ,甚至已是人人皆知 ...

谢谢您来读！问好！

萦之 发表于 2021-1-8 08:53
味淡、形简、意深。

欣赏！

谢谢您，问好！

大河原 发表于 2021-1-8 16:05
很熟悉的感觉，在哪里读过类似的表达手法：
小草说……
大山说……

谢谢来读，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