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杜丛毅(陕西)
(一)
博尔赫斯的猫让我疼痛
三十位诺奖诗人的诗歌让我安静
像他们一样他在冬天六点时刻晒出早餐
猫缩小了,尽管未看见神在头顶示意
但毕竟小了,他的虎势与虎气在肢体交涉间挪移
(二)
他将煎蛋、培根与嫩黄瓜作成三明治
切开的薄片包裹散发奶昔的香甜
还有那金黄的色泽,仿佛秋天某个早晨
出发与准备从来不需一个夜晚的间隔
(三)
我想起电话那头说起的伤口
她问怎么了,这让我想起同事的叮咛
第二天早上,即此刻:换上新药
再次隐匿夜晚血落梅花般的雪山
(四)
是的,捉刀时我蹲在地上
一手按压表决票,一手划过纸背
因为厚重、庄严,突感房间像白日一样
呼吸与影子、脚步在宣誓旗帜下搭成拱桥
(五)
是因了看到的窗口
窗外的树在寒风中站立
有人拿起相机捕捉闪翅的蝴蝶
有人写下父亲诗章,有人将苦痛垫脚看到希望
(六)
悲悯的意义不在于停留、宣泄
而在于她说起医院患病的公公时
将曾经的责怨消逝,融雪成水
微笑着对另个人说起同样的遭遇
(七)
在疼痛里思索的人
正爬过黑夜,他将自己放低
将满天星斗耀在天上
在黎明时点画成睛,让我不敢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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