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黄土层诗二首

陈一默


（一）

晨光中的白发亲娘

黄土层


老母亲坐在门槛上
喝粥
路边熙熙攘攘的行人好似秋叶飘过
她低头在小碟子里专注地夹菜
手慢悠悠抬起，呼噜呼噜，喝粥
晨光照在她灰白的头发上
雕塑一样壮美
如果你是她儿子，从远方归来
请千万不要打扰她喝完一碗粥
秋风中的粥，喝一口就少一口了

我不知道坐在门槛喝粥的是谁的母亲
但我的眼里已蓄满泪水


2017/9/12


这里用白描的手法描摹一位老母亲喝粥，动作细腻，神情专注，所不同的是，地点是门槛，背景是秋风。作者以旁观者的视觉去触摸，感同身受又轻易地扭转了情感的开关，“雕塑一样壮美”，“秋风中的粥，喝一口就少一口了”，这两句直叫人不忍卒读，无疑这种母亲也叠加着其它更多母子的影子，诗的滋味因而趋于丰沛或更甚寥廓。



（二）

白月光

黄土层


不久前，回了一趟我成长的小山村
绿草遮盖了硷硷畔畔
怎么拍照都不是旧时模样，一群麻雀
刷一声飞起，刷一声落下
从上硷里飞到下硷里，风一样自由
直到夜幕降临，月亮升起来
一群童年的孩子在白月光里捉迷藏
牛乳一样的流光里，惊呼，大叫，朗笑
我才下意识地按下了相机快门

2017.10


“白月光”既是实指，也是心中那一缕念想，与其是说对此时“面目非存”村庄的一种叛离，不如说是对旧时宁馨的一种怀念。“一群童年的孩子在白月光里捉迷藏“，“牛乳一样的流光里，惊呼，大叫，朗笑”，是非常美妙的一帧剪贴画。“我才下意识地按下了相机快门”，为什按下快门？为什么无意识？在原生乡村快速消逝，城乡相互替补以及二元一体化中，是一个颇耐人寻味的话题。

提读精彩……

悦读，精彩。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