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仓 文/杨湃 大革命时期,我最后一个北上, 我私藏起怀表,玻璃杯,枪柄, 甚至皇家青砖,金镶玉的长命锁。 流民裤脚的草秸。 拔开雪花般的传单, 左翼文人的诗句和未启尘埃的案宗, 尚可余温。碱蚀的 甲骨地契,戏箱,楠木把式与狮头厮守。 结婚证,离婚证,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花种。土地确权书,枯枝,麦衣,蓑笠, 浸透于寿材拱盖的年轮。 铁鞋红锈包裹着相马术,占卜,草药口诀。 家神名号,油光满面。 一种坚定的信任,从《春秋》《左传》 贯穿至今的《诗刊》《白鹿原》。不管破衣 烂帽,鼠迹纵横,玄黄混沌,终究故事的 脚本,在角落或中心扭动。 我的欲望不比洁净神话爱情,亦午夜高歌。 还有族人椎柱的化石,向上之力。 农民意识,教化如此迟滞。 农民意识,给予如此无私。崇尚血肉关系。 他们从腐朽或堆满垃圾的土地,拣一点 刨一点,攒一点,硬梆的东西, 换来闪闪发光的麻木与激灵,在心里垫底。 固此,中国底仓从未乏灯影亮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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