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家门前的那棵树
一想起，满枝头的叶子就金黄了
擎着更加金黄的风
在院门前
守着秋成，如曾经守着韭芽、桃花
出墙的青杏
葫芦藤缠绕着，曾有
星星也在其上悬挂一夜
听虫鸣，身边坐着一位少年
一想起，就有无数金黄的蝶
飞舞。当它们三三两两依在青瓦
粼粼，幽波越聆听越细
越行远。一条小河从院外出发
去迎归来的人
远远地，他望见捣衣声
女人的臂膀，笑
他知道她们在讲他。瞧
芦苇摇曳的更起劲
那棵树总是先于房子进入视线
它多好，守着这小院
父亲将他的沉默和砖一样码地
整整齐齐
每次出家门和小伙伴玩，母亲
都会一再嘱咐
看烟囱冒烟了就回
一遥望就是炊烟冉冉，蜗舍
几家。夕照，叶掩枝托
母亲在树下唤我
秋日，玲珑
一片，两片，三四片
仅此。残余枯叶红
若此。“若花”
一阵风来
秋林、秋、风自体
往日光阴
都随话音微冷，微颤
哪一个会最后飘零
那四片圆融的
玛瑙薄如纸。阳光里诱人的
红，剔透、柔滑
润着指肚。玲珑最初是一种
声音。悦耳。也心碎
如裂锦
接近无声的那种
匆匆。逃离
玲珑。脚下都是玉碎
她该如何让脚步更轻一点儿
秋日，你是白嫩的芽
你是金秋里的芽
你是希望
你让这个季节看到
它的希望的样子
你这金秋乳白的芽
胖胖的，嫩嫩的
你蹦到哪里
地上的黄叶就生一个酒窝
笑容传播是涟漪涌动的波
泥土今冬梦中春水的柔软
如你的绒衣温暖
如我牵着你圆润的小手
我的小孩
我的小孩
你是这金秋里的芽
无论何时你都要懂得
秋天是金色的
它怀着希望
你看那高高的枝头
又有几片叶子欲起舞了
你再去蹦跳吧
此番大地会演奏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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