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华山，感悟苍茫

————萧山《华山》赏析


文/只蝶痴梦


  萧山的《华山》是一种冷叙述。他画外音似的诗语里所呈现出的时空感，沧桑感 ，令我读后，内心氤氲出一种莫名的思绪。他冷静且不乏谐谑的诗歌语言背后，是一颗成熟男人看透世事的心。“行头，不会看山/看山的，没有行头值钱。”他以行头切入，是诗人对当今社会物欲横流的一种冷嘲。随之便是一些动词的大组合”打包，装箱，托运/沿，分针转上五个圈/开箱，找一根上天的梯子/让自己命悬一线//租个小屋，道一声晚安/等着跟日出打个照面/感叹，拍照，留一声——耶/然后顺一根铁索从天而降/打包。装箱，托运/原路返回。“这一系列的动词组合，已完成了从山下到山上，坐索道，留宿，看日出，拍照，返回的全过程。这种叙述本身就仿佛一架摄像机的镜头，毫无感情色彩的切入。这是诗人有意为之。山与人在这一节只是一种被诗人冷处理的呈现，就像他画作中常运用的风格。

“行头，不会看山

看山的，没有行头值钱

打包，装箱，托运

沿，分针转上五个圈

开箱，找一根上天的梯子

让自己命悬一线


租个小屋，道一声晚安

等着跟日出打个照面

感叹，拍照，留一声——耶

然后顺一根铁索从天而降

打包，装箱，托运

原路返回”


  第二节诗人的叙述风格依然没变。但冷叙述里，有感情的火苗在突突跳动”向西，向西/华山，只是个借口/一条道走到黑的/是山脚下/那座久别的小城//向北，向北/渭水向后再撤退/两眼却望断秋水/二月河开/我在小城等你。“诗人爱上了山脚下的小城，华山只是一个借口。他用一条道走到黑来表达自己对小城的眷恋和不变的爱。而诗人的向北，向北，写渭水向后撤退的场景。是诗人的一颗心在分别时的场景感受。在这里，诗人的诗歌语言有着一种可以触摸的质地。望断秋水，是诗人与小城的对视与心灵约定。一个”断“字写尽内心的不舍。

“向西，向西

华山，只是个借口

一条道走到黑的

是山脚下

那座久别又逢的小城


向北，向北

渭水，向后在撤退

两眼却望断秋水

二月河开

我在小城等你”


  华山的花岗岩形成于燕山期。所以才有了诗人”沿燕山的脉络，不为探寻华山的传奇。“一说。而华山山势的险峻，诗人只用了自古华山一条路来表现。东西南北峰，就是不能偏锋。”看山的人，不提当年勇。“你在哪个山上都可以走捷径 ，只是华山，你不可以再提当年，你登别的山时的任性。这里仅有的一条不容选择的路。这里，诗人突出了华山所特有的险峻。接着诗人形象地写到了被山举到头顶的人，像一群蝗虫，呈现登山游人之多。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是立场坚定的正直之士。他们在等待着一个光明的太阳照亮朗朗乾坤。而这里被鹞子翻身的读书人是那些在早期被称为臭老九的人，他们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有些已经变质如某些大学“叫兽”追求的低级趣味。”谁舍身崖前，转了三圈/又重回莲花垫，俯瞰云卷云舒/谁千尺幢，百丈峡前/感叹看透人生。“诗人在这里以追问的方式将修持者与自己来了个并列对照。修持者以禅心俯瞰云卷云舒，而诗人自己只是感叹，看透了人生。这又是一种多么沧桑而又苍茫的心境。最后一节收尾，诗人又以掏枪，掏钱做了对比。掏枪的是革命先烈，为人民的解放抛头颅洒热血者，而今已是革命成功了。上山观赏还要掏钱。这是诗人的牢骚。

“沿燕山的脉络

不为探寻华山的传奇

自古华山一条路

来了，就没打算另辟蹊径


东峰、西峰、南北峰

剑走偏峰的剑客

早就退避三舍，宝剑入鞘

看山的人，不提当年勇


山，把人举在头顶

看山的人像一群麦田里的蝗虫

一条路走到黑的汉子，等旭日光临

被鹞子翻了身的读书人

从此，只读玉女峰


谁，舍身崖前，转了三圈

又重回莲花垫，俯瞰云卷云舒

谁千尺幢、百尺峡前

感叹，看透了人生


当年上山的人，叫智取华山

今天看山的人，叫华山论剑

华山依旧华山

智取的人，掏枪


论剑的人，掏钱  ”


  纵观全诗，诗情内敛，诗语冷凝中透着谐谑，这是诗人登山心境与社会现实通过文字呈现出的浮世绘。

附：萧山《 华山 》


（一）


行头，不会看山

看山的，没有行头值钱

打包，装箱，托运

沿，分针转上五个圈

开箱，找一根上天的梯子

让自己命悬一线


租个小屋，道一声晚安

等着跟日出打个照面

感叹，拍照，留一声——耶

然后顺一根铁索从天而降

打包，装箱，托运

原路返回


（二）


向西，向西

华山，只是个借口

一条道走到黑的

是山脚下

那座久别又逢的小城


向北，向北

渭水，向后在撤退

两眼却望断秋水

二月河开

我在小城等你


（三）

沿燕山的脉络

不为探寻华山的传奇

自古华山一条路

来了，就没打算另辟蹊径


东峰、西峰、南北峰

剑走偏峰的剑客

早就退避三舍，宝剑入鞘

看山的人，不提当年勇


山，把人举在头顶

看山的人像一群麦田里的蝗虫

一条路走到黑的汉子，等旭日光临

被鹞子翻了身的读书人

从此，只读玉女峰


谁，舍身崖前，转了三圈

又重回莲花垫，俯瞰云卷云舒

谁千尺幢、百尺峡前

感叹，看透了人生


当年上山的人，叫智取华山

今天看山的人，叫华山论剑

华山依旧华山

智取的人，掏枪


论剑的人，掏钱  

提读精彩……

谢谢梦泉老师提读。问好

诗情内敛，诗语冷凝中透着谐谑，这是诗人登山心境与社会现实通过文字呈现出的浮世绘。
感谢，受益。

谢谢苍凉老师雅赏鼓励。问好

一首长诗，一个长评。

谢谢松林湾老师雅赏，问好

欣赏蝶兄好评，问好。

谢谢石子兄雅赏鼓励，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