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母亲坐在
油漆斑驳的高背椅上，斜着身子
耷拉着头，一只脚踏在矮凳上
睡着了

同样，斑驳的拐角柜上
21寸的电视机不停的发出声响
偶尔，母亲的身体发生剧烈的震动
像是在悬崖边，被推了一下
本能的弹回。睁开眼睛
看了一下四周
又接着睡去

一天，据说附近一位老人
梦里听到有人喊他
慌乱之中，从床上摔下来
严重骨折。她表示，以后要睡在
有扶手的沙发上

我悬在半空的心
终于，暂时落了下来

——2020.10.25凌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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