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
文/李虹辉



　　　车厢顶灯的光亮
　　　只照到她一个人
　　　她像是一个人站在孤独的舞台
　　　或许，观众隐身于夜雾中
　　　卧铺车厢过道
　　　一条空荡狭长的地域
　　　使我想起
　　　正在穿越的河西走廊

　　　她弓着身子，在过道的一侧压腿
　　　努力使她的骨骼
　　　变得柔软。此刻
    　　时间铺开巨大的虚空
　　　绿皮火车
　　　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像她的身体，像被磨损的构件
　　　一边摇晃，一边稳住坍塌

　　　黎明时分，夜色还在灯下恍惚
　　　我像梦境里的人
　　　看到她模糊晃动的身影
　　　仿佛陷入到一次
　　　旧时光里的旅行，边塞诗中
　　　那些遥远而熟悉的地名
　　　和她的面孔
　　　一起出现在玻璃窗上

　　　这是条漫长的过道
　　　天光渐亮，戈壁滩空无人迹
　　　剩下瘦骨嶙峋的影子
　　　她开始用一种肢体动作舒展自己
　　　灰色的骆驼草
　　　像地图上的斑痕
　　　只是，在这荒漠般的窗口
　　　我虚构了一只飞鸟
　　　像她展开的手臂，一次次扬起
　　　又一次次
　　　消失在河西走廊

　　　她凝视那片荒凉之地
　　　旷野，如同历史的骨骼
　　　那硬化的部分
　　　像钙质，沉淀于身体
　　　她保持压腿的姿势。变蓝的天空
　　　让消失于塞外的
　　　古代信使的瘦马
　　　寻找到另一条返回现代的途径

　　　最后，绿皮火车也会消失
　　　我刚读到一部诗集
　　　书本的折页里
　　　扎加耶夫斯基的绿皮火车
　　　已悄然消失在十九世纪的雾中
　　　只是窗口
　　　不曾出现女人舞动的身姿
　　　只扔下
　　　一只白手套

绿皮火车
文/李虹辉



　　　车厢顶灯的光亮
　　　只照到她一个人
　　　她像是一个人站在孤独的舞台
　　　或许，观众隐身于夜雾中
　　　卧铺车厢过道
　　　一条空荡狭长的地域
　　　使我想起
　　　正在穿越的河西走廊

　　　她弓着身子，在过道的一侧压腿
　　　努力使她的骨骼
　　　变得柔软。此刻
    　　时间铺开巨大的虚空
　　　绿皮火车
　　　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像她的身体，像被磨损的构件
　　　一边摇晃，一边稳住坍塌

　　　黎明时分，夜色还在灯下恍惚
　　　我像梦境里的人
　　　看到她模糊晃动的身影
　　　仿佛陷入到一次
　　　旧时光里的旅行，边塞诗中
　　　那些遥远而熟悉的地名
　　　和她的面孔
　　　一起出现在玻璃窗上

　　　这是条漫长的过道
　　　天光渐亮，戈壁滩空无人迹
　　　剩下瘦骨嶙峋的影子
　　　她开始用一种肢体动作舒展自己
　　　灰色的骆驼草
　　　像地图上的斑痕
　　　只是，在这荒漠般的窗口
　　　我虚构了一只飞鸟
　　　像她展开的手臂，一次次扬起
　　　又一次次
　　　消失在河西走廊

　　　她凝视那片荒凉之地
　　　旷野，如同历史的骨骼
　　　那硬化的部分
　　　像钙质，沉淀于身体
　　　她保持压腿的姿势。变蓝的天空
　　　让消失于塞外的
　　　古代信使的瘦马
　　　寻找到另一条返回现代的途径

　　　最后，绿皮火车也会消失
　　　我刚读到一部诗集
　　　书本的折页里
　　　扎加耶夫斯基的绿皮火车
　　　已悄然消失在十九世纪的雾中
　　　只是窗口
　　　不曾出现女人舞动的身姿
　　　只扔下
　　　一只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