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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之星】多梦的江南作品选

新锐作家 -- 多梦的江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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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之星简介
多梦的江南,原名李俊平(曾用笔名:纤夫)。1968年生,湖北安陆人。八十年代中期开始诗歌创作。《拉纤夫》一诗,曾获八七年《咸宁市首届诗歌大奖赛》一等奖。曾任湖北省咸宁市诗歌学会副会长,《金桂》诗报副主编。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星星》、《诗潮》、《诗选刊》、《长江文艺》、《知音》等全国数十家报刊杂志上,入选十几种选本。



-- 2016-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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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枯的河
◎作者:多梦的江南  ( 2015-07-16)


    一个猛子,扎入河的心脏。
    把白云按入水中,伸手捞出蓝蓝的天。
    童年一上岸,就长大了。

    有关水的词句,在身后一一蒸发。
    脏兮兮的乌云,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河床裂开嘴,欲言又止。

    一夜之间长出的青草,极力模仿波浪的样子。
    河心放牧的牛羊,默默咀嚼水鸟的哀鸣。
    淤泥,是湖的最后一滴眼泪。几尾鱼,正相濡以沫。

    桅杆挑不住夕阳,旧帆兜不住风声。
    波光粼粼的往事,从网眼漏走。
    搁浅的船,守着一支渔歌,慢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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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阅读这首散文诗,我的心情是沉重的。想起了我曾写过的一首诗《家乡的小河》,其中有几句是这样的:“忆往昔——/河水清清/岸上绿草如茵/牛儿悠闲/牧童做着童年的梦//想如今——河水已不再洁净/岸上蔬菜成行/牛儿消失/童年梦已成空”,“家乡的小河”在我童年的印象中已与长大后眼中所见截然不同。人们虽然获取了眼前的利益,但典当的却是人与自然和谐的环境。《干枯的河》同样地隐藏着一个深沉的话题——环保问题。只是作者没有明说,而是用触动心灵的诗句引导人们去思考这个人类赖以生存息息相关的问题。“一个猛子,扎入河的心脏。”这是多么熟悉的情景。把“白云按入水中,伸手捞起蓝蓝的天。”人生活在这洁净的自然环境之中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作者开篇第一节,用极富动感的画面,把读者带入了那童年美好的自然生活环境之中。接着以下三节着重渲染小河的变化:“有关水的词句,在身后一一蒸发。”“蒸发”意味着从此消失。“脏兮兮的乌云”,“河床裂开嘴”,拟人化的手法,与前面一节中的“白云”,“蓝天”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对小河今天的模样加深了印象。第二节中的“乌云”,“河床”是无生命之物象,作者的情感映射其中。第二节,情感递进一步,则用“牛羊”、“水鸟”、“几尾鱼”等生命之物,来承载作者对环境污染所带来的生存忧患意识。第三节:暗示人类生存处境:“波光粼粼的往事,从网眼漏走。”“搁浅的船,守着一支渔歌,慢慢老去。”绿色环境,人与自然的和谐,才是人类生存的根本。人类在利益的驱使下,对大自然的无节制破坏,自然灾害频发,自然季节现象反常,最大的罪魁祸手在于人类自身。值得深思。这首散文诗,有着震憾人心的艺术效果和寄寓着作者对大自然的悲悯情怀。
评论时间:2015-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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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作者:多梦的江南  ( 2015-07-13)


    离开故乡时,一只鸟就在心里筑巢。
    无数个颠来倒去的日子,孵成了圆月,地里的庄稼一个劲的喊疼。
    一群讲着家乡话的草虫,把异乡的夜晚叫冷了。

    日子由青转黄,田野的风越长越大。
    村庄是条失控的旧船,在金色的漩涡中沉浮,我却无力打捞。
    一粒麦子,一颗稻谷,足以卡痛一个人的喉咙。

    故乡是张高像素的照片,清晰得能听见声音,闻到味道。
    庄稼在地里,不停地变换姿势,一如辗转反侧的梦。
    雨水从屋檐滴落,把心砸出许多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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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谷黄了
◎作者:多梦的江南  ( 2014-09-17)


 
  
  
母亲抽一缕晨光
搓成草绳
捆住一垄垄夕阳
太阳和月亮换肩时
异乡的梦
磨擦得遍体鳞伤

农具老了
极像母亲的模样
一些用旧的日子
斜靠在院墙上
它们用最后的力气
支撑着秋天的重量
母亲把挤破院门的夜色
一捆一捆地堆放

我是一粒畏罪潜逃的稻谷
乡愁把我五花大绑
请以故乡的名义宣判我
永久,永久
关进母亲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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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秋天
◎作者:多梦的江南  ( 2014-10-19)


母亲用镰刀,把秋天割开一个口子,秋色奔涌而来。
高低不平的庄稼茬,是季节磨出的老茧,咯疼了一个人的心。
母亲吐口唾沫,双手一搓,把夕阳搓得通红。

躺在地里的庄稼很听话,不吵不闹,如同襁褓中的婴儿,等着母亲一个个捆扎。
夜色高过院墙时,母亲把秋天领回了家。
我知道,她那又酸又胀的腰,就像用坏的农具,怎么也捶打不直。

这个秋天,是母亲的秋天,粮食就是她的孩子。
母亲喜欢看见,一颗颗粮食在粮仓里打滚,就像我们小时候的模样。
所以,母亲不敢歇息,她怕把日子歇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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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那个吹(外一章)
◎作者:多梦的江南  ( 2015-11-26)


    落叶,是秋天的叛逃者。一根鞭子,冷酷无情地抽下来。
    善观风向的墙头草,伏地不起,很臣服的样子,虔诚地朝南膜拜。
    总有一些顽强不屈的种子,见缝插针,为春天复辟,埋下伏笔。
    从不感冒的乌鸦,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一棵树被传染了,整片森林打着寒颤。
    鸟巢失去了重心,宛如急流中的小船,在树杈的暗礁间颠簸。
    支撑天空的云层骤然坍塌,一团团从山顶滚落,让左右开弓的树枝弹成了飞絮。
    好多正经得读不出表情的名词,瞬间变成了疯狂的动词。
    一个个在分行的文字中,张牙舞爪。
    几缕风干的阳光,被驱赶出体外。一再按捺,乡愁还是从开线的地方冒出来。
    故乡,那条一瘦再瘦的河流,藏匿着思念的游鱼。
    梦里总是听见,松动的瓦片,敲打着屋脊,比老屋的咳嗽声还响。

    雪花那个飘

    那个头扎红绳的女子,长辫一甩。落满灰尘的旧唱片,就转动起来。
    踮起的红舞鞋,像根唱针,一圈又一圈,轻盈地旋转。
    音乐响起,一群白色的蝴蝶,倾巢而出。

    街灯失眠了,眼睛红肿,看深深浅浅的脚印,一个个被掩埋。
    一块橡皮擦,不断擦拭着往事。记忆的内存大了,思想一片空白。
    许多信件,蜷缩在邮筒里,找不到寄发的出口。一个熟悉的地址,渐渐模糊不清。

    红泥火炉,跳动的火焰,无法激活挂在墙上的花香和鸟鸣。
    把风花雪月的话题,兑入壶中,让炉火与茶水交谈。
    许多话一说出来,就在嘴边汽化。沉默,是最好的语言。

    一匹白马,驮着黄卷青灯走了。拴马桩上,开出大朵的蘑菇。
    这时,适合在一首诗中打坐,让时光静静入禅。
    睁眼闭眼之间,门外的江山,已矮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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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农具,在老屋疗伤
◎作者:多梦的江南  ( 2015-12-19)


这场秋霜,是汗珠结晶而成的盐,白花花的。正一寸一寸,漫过父母的头顶,寒气逼人。
我是一件无用的农具,被城市收藏。远离泥土,远离庄稼。
一句土得掉渣的乡音,浓烈如酒。足以让我的乡愁,烂醉如泥。

故乡的土墙很矮,风雨一抬腿,就能迈进去。
墙内圈养着一树落叶,几声狗叫。一只打鸣的公鸡,常常扯破喉咙,把早晨啼出血来。
老屋,还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来不及拍打,就沦为季节的病房。一群农具,在里面疗伤。

犁耙骨折了,簸箕贴着膏药。几根麻绳,刚好缝合连枷的伤口。
锄头和镰刀,并排挂着,不能下地。铁锈是感染的炎症,缺口是崩裂的伤疤。
直不起腰的扁担,始终搀扶,打满绷带的箩筐,不离不弃。

岁月用孤独研磨寂寞,调成最苦的药丸,让故乡和我吞服。
老屋缩紧身子,抱着夕阳取暖。一声不吭的农具们,从不喊出一个疼字。
它们知道,只要布谷鸟一开嗓,父母就会接它们,一一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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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
◎作者:多梦的江南  ( 2015-07-13)


    蜜蜂搬走香气扑鼻的诗词后,再也没飞回来。
    那些花儿,成了春天的剩女。

    时光在花丛打坐,念一卷泛黄的经文。
    眼睛一睁一闭之间,江山变了颜色。

    春天的门虚掩着,一丝风,也能成为花儿痛哭的理由。
    雨季来临,遍地落红,泥泞了堆积的愁绪。

    蝉刚起了个调,气温就顺着树干往上爬。
    绿叶滴出了油,浸染了一片树荫。

    这个节气,让一页日历发烫。
    许多热气腾腾的形容词,正大汗淋漓地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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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作者:多梦的江南  ( 2015-12-22)


为免遭秋末的一场屠杀,落叶匆匆逃离。  
树弯成了弓,秋雨蓄势待发。  
刚刚分娩的秋天,坐在月子里,数着雨打残荷的声音。  
大雁叫一声,秋霜浓一回。  
枯藤爬不上墙根时,东篱的菊花蔫了。  

一个节气,从日历走下来,打着很响的呼哨。  
北风在嘴边,说来就来。  
秋天的城池很空旷,不用攻打,都自然沦陷了。  
白旗像鹅毛一样飘舞,季节缩着脖子,不敢瞻仰。  
话越说越少,日子越过越冷。  

红泥火炉,煮一壶隔夜的酒。  
酝酿了一秋的清愁,咕噜咕噜烧开了。  
臃肿起来情绪,增添了夜的厚度。  
冷月在窗外,看守着思念的囚徒。  
梦时常溜出去,把心踩出很深很痛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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