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故事
文/梅林
从前,村庄与村庄之间
传递信件,都靠两条腿跑
那时他十八九岁,从三仓小街
吃米饼的福气中,跑到乡下
喝玉米糁粥,当上了通迅员
那时送信,都是临时授命
在某个深夜,他接过村长
的一封火急的信,必须赶往
五十里地外的另一个村庄
路上的坎坷,河流的湍急
都忽略不计
唯独记住,月黑风高的某夜
他穿过乱坟岗的时候
遇上一个影影绰绰的
矮小精灵,距他
不远不近的前面
一扭一拐地移向前……
他心慌胆颤,头皮发麻
一身虚汗,湿透了衣衫
他没有退却,只能豁出命来
冲着向前,对着那矮小精灵
猛的一脚,只听
那精灵哇的一声
滚出多远……
走近一看
原来是一只刺胃
顶着一坨牛粪行走的
父亲讲述这个故事时
又是八十多岁……
2020.09.10下午草于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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