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成
文/悟空
阳光总是均匀的
洒落,对谁都一样,
苹果,山楂,酸枣一样,
蓬草也一样,
茅草和泥巴堆起的小屋也一样。
和着公鸡第一声的嘶鸣,
小屋的门开了,
迎进第一缕曙光。
从接生婆抱起他的那一天,
到如今年逾古稀,
每天都一样,
看护着祖传了几千年的果园和老屋。
A4的宣传单印着美式的插图,
初号宋体加黑了“人权”,
老人一脚踩过去,
方正的字一个也没有踩扁。
摆放整齐的农药,
两个交叉的骨头和骷髅一起泛着惨白,
与灶台上的酒
没有区别。
风把老人沧桑的叹息卷起来,
树下散乱的农药瓶滚动着,
像海螺一样,
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哀鸣。
老人左手狠狠的抓着一个硕大的鲜红的盒子,
右手颤抖着拿起小巧的硅胶做的镊子,
巡视着每一个外表光滑鲜亮的果子,
昏花的眼睛再也找不到
越藏越深的蛀虫。
寒霜时分,
苹果,山楂,酸枣
一个个的忍不住掉落,
躺在地上红的刺眼。
金黄的蓬草打成一个个草把,
老人认真的蘸着泥巴修补祖屋。
今年收成没有了,
明年或许会有,
小屋塌了,
就再也建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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